北静王水溶虽然给了贾琏龙禁尉的差事,但是实则他也不知道到了宫中会如何具体划分。
所以贾琏直到在侍卫处通过笔帖式递上了文书,他才知道自个被划在了一个姓苏兰的都统领名下。
“卑职贾琏见过都统领大人。”
今个在侍卫处当值的,是正二品皇策营都统领苏兰渌亭,贾琏以后就要在他的麾下做事。
苏兰渌亭拿过贾琏的文书,边翻看边是问道:“你姓贾,是宁国府还是荣国府的?”
贾琏躬身回话,道:“卑职正是出身荣国府。”
“嗯…”苏兰渌亭点点头,未有再说什么,叫来笔贴式,将贾琏的文书收了,归到侍卫处的档案。然后苏兰渌亭起身,拿来一个腰牌给贾琏收着,道:
“这腰牌教你在太和门内畅通无阻。宫中侍卫都分内班、外班,如今外班龙禁尉正好出缺,我叫个笔贴式领你去太和门寻侍卫长桂祁,你今日开始便同桂祁当差,但有疑问,只管问他便是。”
贾琏躬身称是,拿了腰牌离开。
龙禁尉里又分三等,二等叫皇策郎,是正四品,一等叫中郎将,再细说叫皇策中郎将,是正三品。龙禁尉中,大多便是由皇策中郎将来充当侍卫长。
不多时,贾琏行至太和门,见到侍卫长桂祁,其果然穿着一身中郎将服饰。
桂祁面相三十余岁,这般年纪在侍卫中着实不小了,长相粗矿,指节间有着厚厚老茧。
桂祁见贾琏眉清目秀的样子,当下眉头就是一皱,问道:“会使弓箭么。”
贾琏跟着杨志学得都是在军中前线厮杀的军官手段,自是耍过箭,此刻因此答道:“会一些。”
弓弩剑棍,刀枪剑戟,贾琏上手极快,仿若把前世西军提辖的本事找了回来,如今他什么兵器都会一(亿)些。
可惜桂祁没有去试试贾琏的想法,只道:“最好如此,我等终究是武职,宿卫宫廷之人,若是手无缚鸡之力,还是早日离去妥当些。”
桂祁敲打了贾琏后,便将外班侍卫的规章讲了。当值期间除皇上出行要随行外,桂祁这边的龙禁尉每日只要在太和门这边当差,大多是看门,少有走动的时候。
龙禁尉每次当值五日,每次当值完成后就能有五日沐休。因另外还有三班侍卫轮值,故而实际上贾琏每日只需当差三个时辰。
干着这般轻便的差事,一年就能领着正五品一百五十五两银子的俸禄,而且还听说皇家时不时有赏赐发下。
贾琏对此甚是满意,他非是守不得军中规矩的人,更何况太和门不是军中,只要不在皇城乱窜,侍卫处的规矩远比军中要来的松便。
贾琏便是报着如此悠然的心态在太和门混迹了两日,因他是中途插进的,只两日后,贾琏便跟着侍卫长桂祁以及一干同僚开始沐休。
也就是这日,贾琏碰见了石光珠。
贾琏沐休的日子,正好也是石光珠当值的日子。
这日,石光珠早早进了皇城,因还尚未到他当值的时辰,他便在校场那边厮混。
皇城中内外宫廷都有校场,内宫廷的是给皇子们用的,外宫廷平日则是叫一干侍卫用了,皇上偶尔也会带着皇子来看侍卫们演武。
贾琏换了班,因听说石光珠来了,便也不着急回去。除了北静王水溶说的,这几日贾琏又或多或少的听闻了石光珠‘拼命三郎’的名声,心中那番探寻之心便愈演愈烈了。
侍卫长桂祁在侍卫处交了差事后出来,正好看见贾琏还没走,便问他原因。
待听得贾琏要去寻石光珠,桂祁当即了然道:
“哦…一个荣国府,一个缮国府,你们应该是有交情才对,我也无事,便也去看看好了,他名声倒是大。”
桂祁的话像是意有所指,但路是皇帝家的,贾琏自然拦不了,便同桂祁一同去到皇城校场。
不多时,两人到了校场,此处规模不小,比起金銮殿前的广场也不遑多让。校场内军备齐全,弓弩皆有,但因大多处未有贴上地砖,故而看上去空荡荡的好大一块空地。
此时校场内除去司职看守的侍卫,贾琏粗略看过去,共有数十人正在这,大多都是羽林卫,龙禁尉没几个。
石秀现在便正混迹在一干羽林卫之间,同一人角抵着。贾琏在远处瞧得分明,石光珠只三两下,虚晃一招,便将对面羽林卫掀翻,赢得周身喝彩。
“嘿,他倒也是个好出风头的。”
桂祁脸上挂着笑意,便在一旁射箭的地方取了弓箭过来,不顾看管的羽林卫劝阻,自个拔刀斩断箭头。
完成后,桂祁朝着石光珠那处搭起弓瞄准,他手上老茧扯着箭羽处刚好契合,显然是多年练箭出来的。
“中!”
并不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箭矢穿过人群,正好点在石秀后肩琵琶骨上,叫他身形摇晃了几步。
斩掉箭头后,箭矢发出后的轨道也随之改变,难以预判,而桂却祁依旧能在人群中正中目标,又不叫射中石光珠头颅,免得伤了要害穴位。
这般箭法,难怪桂祁如此自傲。
那边石光珠转身,见地上落得一根箭矢,心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再待发现上面没有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