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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韶之觉得可笑, 他看着徐功成,平庸憨厚的面目显得可憎。

老夫人去世,他尽心尽力的忙前忙后, 楚韶之想,他对身为长姐的老夫人, 仍有几分真情实感,不曾想所做一切, 皆是为此。

楚韶之冷眼相待, “母亲才离世就谈此事不妥罢?”

徐功成心下着急,面上还算镇定, 笑着道:“这不是要回府了么,顺便问一句,免得后面再浪费你时间。”

长姐在世时,楚韶之尚且如此, 对徐家的帮扶说断就断, 即便和楚家是姻亲,徐家这几月的生意仍然不好做。如今长姐不在,少了一层纽带, 岂不是会更难。

徐功成盼着楚韶之松口, 看在长姐的面上, 对徐家能帮则帮。

楚韶之不买他的账,“无妨,日后有空再谈。”他叹了口气颓丧道, “母亲停灵这几日, 有劳忙前忙后,您先回去歇着,待过几日我去拜访你。”

这一听就是是推脱之词, 谁知过几日要过多久,徐功成不乐意,“韶之……”

楚韶之打断他,“马车已经备好了,我送你。”

徐功成咬紧后槽牙,压低声音,“楚韶之!我是你舅舅,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哦,那你可曾把母亲放在眼里?”楚韶之淡淡反问,见神色闪躲一瞬,继续道,“如今的关系,对你我都好,理想得寸进尺,且先问自己配不配。”

徐功成气急,怒目圆睁,再怎么说他都是楚韶之的长辈,他竟这样对他说话!不敬长辈!

楚韶之道:“您自己走罢,这几日我也累了,便不相送了。”

说罢,他转身往安华院而去。

徐功成盯着他的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携妻子儿女以及徐家祖母,负气离开楚府。

老夫人下葬后,楚府内布置的灵堂拆卸,挂的白色绸布、白灯笼、白幡皆取下,好似与年前别无一致。

没有太多人因她的离去而伤怀。

转眼便出了大年,楚韶之渐渐忙碌起来,桌手商行、船厂事宜,同时计划着儿女们新一年的实践。

宥行不想经商想读书之事,楚韶之上了心,读书能走的路无外乎科举做官。大衍律法,商人之子亦可科举,只是要求要严苛许多,相对不容易,宥行既有心走这条道,楚韶之必会为他铺路。

年前,发现老夫人中了三月散之毒,给京城堂兄传信之时,楚韶之便将宥行之事在信中告知堂兄,待堂兄回信。

待堂兄应允,就将宥行送去京城,让堂兄教导。官场要学的东西比经商只多不少,宥行的性子,得加以磨练,堂兄浸淫官场数十年,心眼子比蜂窝还多,让堂兄教导再合适不过。

深冬寒冷,信送得慢,估计还未送至京城,此事还未完全定下,万一不可行,岂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楚韶之没有透露风声,也未告知楚宥行。

他按着自己的计划行事,定下儿女新一年的实践后,吩咐关差通知他们在善学楼上课。

新年的第一堂课,儿女们皆十分积极,对爹要如何安排他们,满怀好奇与期待。

楚韶之抵达善学楼课室,儿女们皆已经到了,楚韶之落座后缓缓道:“去年你们的表现我看在眼里,都十分不错,无所顾虑的展现自己的想法,有历练有成长,你们都有独自掌事的能力,也懂得协作配合,为父很欣慰。今年,同样为你们安排了实践。”

话音落下,儿女们眼睛都明亮了两分,听的更专注了。

“与去年不同,我做了些改进,你们不必做方案争同一个机会,每一轮提供三个状况各异的铺子,皆可选择,你们自己商量,可以合作,也可以单打独斗,但记住,三个铺子都要经营。同时,银钱和时间方面做了限制,银钱方面,每一轮都会进行大概评估,定下花费银钱的多少,均分在你们每个人头上,至于时间,全部为期一个月。”楚韶之说罢,不动声色观察儿女们的表情。

楚宥鸣神情未变,眼中盛着几分兴味,父亲的安排,可操作的空间比去年大太多。

楚宥扬眉头微动,提起几分兴趣,他的想法和楚宥鸣大差不差,今年得可劲折腾。

楚静娴经验没有老大、老一多,她知道这安排有深意,能领略一些,但没完全琢磨透,但这并不能妨碍她满腔热情。

楚静姝、楚宥齐、楚宥行面上露出疑惑,和楚静娴有些相似,理解了,又没完全理解。

三个小的面面相觑,那怎么算谁赢谁输?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通过眉眼交流,没商量出答案。

楚韶之看得想笑,但在上课应当严肃,楚韶之压制住忍不住要上扬的嘴角。

最后还是楚宥齐问:“爹,那我们怎么决出最优?”

楚韶之轻咳一声,“依据铺子利润和长远发展决定。”

新的安排,让他们既能竞争也能合作,全看他们如何选。

只竞争,不管对方死活,三个铺子谁经营的利润最高,谁是最优。

只合作,三个铺子几人共同经营,将利润最大化,全员皆优,但没有最优。

两者相结合,合作的同时存在竞争,三个铺子总利益最大化,谁经营的铺子利润最大,谁是最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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