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论起啦,老夫人撒细碎石子,大概率是因为他让小厮翻墙开门,楚韶之见楚宥齐受罪,伸手摸了摸他后脑勺,楚宥齐是受他连累。
“杨大夫,快为宥齐清洗吧。”楚韶之道。
杨大夫颔首,开始为楚宥齐清洗。
楚宥齐紧皱眉头,不知怎么想的,没咬木棍,脸偏向身侧的楚韶之,轻轻靠过去。
楚韶之僵硬了瞬,没挪开步子,心底内疚和心疼混杂在一起,任由楚宥齐靠着。
四周点了好几盏蜡烛,但依旧灯光昏暗,杨大夫动作缓慢,楚韶之吩咐关差,“去取几面铜镜来。”
关差疑惑,但还是立马去取来,楚韶之指挥他摆放好,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杨大夫眯了眯眼睛,看得更清楚了,下手处理得也快,很快便清洗完毕,给楚宥齐包扎好。
“暂时去我院里住,明日我让周姨娘给你收拾一个院子出来,日后你自个住,可好?”楚韶之问。
惊喜来得太突然,楚宥齐求之不得,使劲点头,“好。”
谢过杨大夫,楚宥齐跟着楚韶之回安华院,手虽然还疼着,心里却畅快,他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楚韶之道:“走慢点,当心脚下。”他那两个粽子手,再摔着是伤上加伤。
楚宥齐应声,放慢脚步。
回到安华院,楚韶之给楚宥齐安排好房间,叫来暂时给楚宥齐当书童那小厮伺候他洗漱歇下。
次日一早,楚韶之刚起床,楚宥齐便前来给他请安,十分的殷勤。
他瞧着精气神不大好,眼下青黑,楚韶之问:“没睡好?”
楚宥齐道:“手一直刺刺麻麻的疼,睡不着。”
楚韶之:“叫杨大夫给你配一幅安神止疼的药。”
“我不想喝药……”楚宥齐垮着脸,“今天过了应该就没那么疼了,今晚就能睡着!”
楚韶之迟疑,他既如此说了,他便不说了,“来,一起用早饭。”
楚宥齐应下,他手伤了筷子勺子都不能用,全程小厮夹了送嘴边,也没影响楚宥齐的兴高采烈。
用完早饭,楚韶之让关差去将老大老二小六叫来。
楚宥齐疑惑,将他们都叫齐,爹是有要事要说吗?他没多言,安静的坐在一旁。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大老二小六断断续续来了。
楚宥鸣楚宥扬皆对楚宥齐手受伤之事有耳闻,见他包着手坐在这,也不觉奇怪,关心问了两句他手的情况。
楚宥行最后到,瞧见楚宥齐凄惨模样吓了一跳,请完安坐他身边问,“你手受伤了?昨晚不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楚宥齐:“……”
楚宥齐压低声音,“爹有话要说,先听爹说完。”
楚宥行压下强烈的探究欲望,端正坐姿。
楚韶之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我思前想后,有一事需得告知你们。我此前病重就不见好,是中了毒。”
话音落下,便见四个儿子四脸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们模样有三四分相像,摆出同一副表情,还怪有意思。
楚宥齐率先跳起来,“爹有人要害你?!马车不够,竟然还对你下毒!”
全家就爹关心他对他好,爹可不能出事!
“……是中了何毒?”楚宥鸣问,脑子一团乱麻,楚韶之若是中毒身亡,谁能得益?不外乎是他们四个,难道他们中有人给楚韶之下毒?
楚宥扬紧接着急切问,“下毒之人可有抓到?”
楚宥行还傻眼着,“爹,那您没事吧?”
楚韶之一个个回答,“是三月散,下毒之人查不到,神医有解毒的法子,正在为我医治,我身体已逐渐好转,你们不必担心。”
“今日叫你们汇集一堂,除了此事,还有另外的事要告知你们。”楚韶之停顿了会儿,让四个儿子收拾好乱糟糟的神思,认真听他说话。
楚韶之继续道:“若我中毒身亡,楚家没了掌舵人,继承人又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不足以支撑起如此庞大的家业,楚家便是飘摇在风浪里的宝船,或沉船,或被瓜分。
我此次得以逃出生天,全靠上苍保佑。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正式开始培养继承人。
我会安排先生为你们授课,传授经商理念与经验,我多年经验也会逐一教授你们,希望你们能认真学,我若有不幸,你们亦能掌舵,你们在楚家便在。
至于家主之位,你们皆有可能得到。学习完后,我设有考验,择优当家主,掌握所有船队与商队。其余产业分配据表现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