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龙先前的从容已然不复存在,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先前看见来人不是徐四而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的时候还稍稍有些庆幸,但是一交手立刻就知道自己是想岔了,这家伙有些厉害。
刚才的长戈那一震,双手虎口隐隐发疼,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终究是老了吗,刀都握不动了。
“这都能挡开,果然是有点意思。”徐福笑着舞动着长戈,猛地将其横扫而出。
时间再次变得缓慢,然而对方的两柄八斩刀却和先前一样,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攻击轨迹,摆好了架势就等着自己落下。
乒——
祁玉龙架着刀退后了两步,脸色有几分发苦,还是勉强挡下了对方的攻击,但是这两次试探之下大概摸清楚了对方的水平。
短兵器接长兵本就有些吃亏,而对方的攻击势大力沉没有那么好接。
最麻烦的还是那诡异的加速手段,让自己有些应付不来,使得应对拆招绝对不能有一丝的差错,不然就是性命不保啊。
这回抽到的是下下签啊……
徐福也是缓缓收回长戈,长杆在身上转了一周又猛地往下砸了过去。
武行才是兵器的行家,这家伙的实力比想象的要高上了些许,但是这也是自己的预料之中。
这家伙分明已然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但是即使如此还在藏拙,该说不说这家伙的心眼子还真是多啊。
祁玉龙嘴上并不示弱,双手缓缓上抬,重新摆好了架势,“我耍了半辈子的兵器了,你只拿这点手段跟我玩,实在太自傲了……”
随后又是沉重的一声碰撞,不由得猛地膝盖下沉,默默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稍稍有些乱了的呼吸,勉勉强强算是稳住了身形。
示敌以弱,再寻破局之机。
徐福一击未果之后立刻收回,重新展开攻势,面对这样的敌人绝对不能缠斗,既然对方愿意忍,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能够忍到什么程度。
说起来这家伙年过半百身子骨倒是硬朗,连续硬接了这么几招居然只是稍稍乱了一丝的呼吸。
这个岁数还有这个身子骨,武行出身的人还真是耐造啊。
乒,乒乒——
连续的三次的挥舞,长戈一次又一次的砸出,而祁玉龙也是一次又一次的退后。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远交虽然能够保持优势,但是短兵也有短兵之利,祁玉龙如同耐心的猎人一般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乒——
祁玉龙第四次架住了对方的攻击,忽然眼前一亮,如同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一般,左手刀一横又撤了回来架住了对方的长戈。
两小步子前踏,以浑身的力量锁住了对方的兵器,这就是长兵器与短兵相接的弱势。
徐福眉头微皱,发现自己的长戈被卡住了无法回收,不过是稍微晚了一点儿收手就被对方抓到了机会,这家伙的战斗经验确实是足够丰富。
不过这个饵虽然并非有意,但是撒下去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就看对方会不会上当了。
“哼……”祁玉龙前踏一步,两把八斩刀架在长戈的杆上来回游走,步步紧逼,仅仅是一次呼吸之间就已经到来近前。
猫腰向前一剪双刀汇聚成合击之势,那冰冷的刀锋越过了长戈的回防剪向了徐福。
嗡——
下一刻金戈破碎,漫天散落金色的星星点点,在夜幕之下显得耀眼无比。
而祁玉龙却没有因为这样的变化而出现任何轻松的表情,此时的一颗心犹如坠入了冰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对方带进了一个盲区。
自己在示敌以弱,而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直以兵器的考量来拆招解招,但是却忘记了这家伙可不是武行啊。
只是对方的兵器功夫太厉害让自己短暂忘记了对方是個巫傩这件事……
此时的时间又重新开始变得缓慢,周围一切的一切都被按下快慢键,时间慢的近乎静止。
“呼——”徐福长舒一口气,伸手从自己的身上的黑炁之中重新抽出一杆长戈。
这家伙原来真的会上当啊,真是可惜啊,原本以为这样明显的诱饵不是太容易钓的上鱼,看来这家伙表面上示弱,其实心里是傲得很呐。
双手缓缓将金戈舞动起来,舞动地越来越快,舞动成了一轮极速的黑色旋风,同时搅动了身边弥散的黑炁一起鼓动翻腾。
虽然开局靠着兵器的长度就占据了优位,但是那样的僵局却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况且早就预见这样的武行高手显然不会坐以待毙。
既然终究需要局势做出改变,不如卖个破绽骗对方主动拉近距离,试探已经结束,现在该动真格的了。
傩舞——大风。
身周的黑炁被搅动起来,丝丝缕缕的黑炁凝聚成一片片尖锐而薄的利刃开始随风而飞舞。
旋风将两人所在的区域笼罩了起来,片片的黑色利刃避开了自身,但这个距离下对方已经没有了躲避的机会,七步之内成为了绝杀之域。
时间重新开始恢复正常。
祁玉龙此时只是勉强摆着架势挡下了致命的那几次斩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