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娘若是能当众翻白眼,她这白眼能翻上天去!
出大事出大事,这一天天的哪天不出大事?
“莫非又有谁死了?”她都忍不住想吐槽,自己一天到晚咋总遇见这些糟心事。
郝友才露出一副“你果真已知”的表情,一脸肃然道,“你可知昨晚同安伯府沈三郎派人前来,想火烧你家山海酒楼。”
“什么?”平康郡王沉下脸怒道,“天子脚下上京城中,竟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违法。”
陆浅沐昭等人也一脸匪夷所思。
别说,玉琳琅闻听此言,本人表示也很吃惊。
火烧山海酒楼?就沈明耀这猪脑子,的确是他能干的事。
“郝大人您能把话一次性说完么?”赖永绵催促道,“山海酒楼现在不是好好的,所以究竟出啥大事了。”
郝友才看向众人,耷拉着嘴角说道,“昨晚那些火烧山海酒楼的家丁,连夜被人扔回同安伯府且死相各异。”
“且就在当晚,同安伯府内苑起了一场通天大火,把沈三郎苑子烧了个精光。”
“随后家仆们发现,他们家三公子不见了。而三公子烧毁的后园花圃内,则斜插着一张烫金阎王帖。上书阎王索命,下曰三公子名姓。”
“这下可把同安伯府众人吓得魂飞魄散。”京兆尹大叹一口气,“后来,伯府大公子二公子,带着人寻三公子寻了一晚上,可就在刚刚!”
郝友才深吸一口气,看向赖永绵、沐风几人略显紧张的面庞,吐字清晰道,“武德司校尉带人巡街至西市,竟在牌坊墙角一堆废菜篓子里搜出死不瞑目的沈三郎。”
沐风等人张大嘴一脸惊疑不定,仿若吃到个惊天大瓜。
玉琳琅目色沉沉挑眉,“沈明耀死了?”
“不错。”郝友才严肃脸转向玉琳琅,“玉小姐,如今伯夫人状告你勾结阎王殿谋害伯府三公子,还滥杀无辜导致伯府家丁十二人身死殒命。所以,还请跟我们回一趟京兆府衙门吧。”
玉琳琅呵一声冷笑,“大人!小女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既柔弱又可怜,无助且卑微!我岂会杀人?”
沐昭夜无尘一行人默默瞅了小姑娘一眼,心说你要是能挤出三两滴眼泪,再念这一串台词,说不定还能装的像样一点。
京兆尹沉着脸,“如今是伯夫人状告,所以……”
“大人,你凭什么请我们小姐去京兆府衙门喝茶??”六分搂着自家姑娘呛声,“只因伯夫人空口白牙胡乱掰扯,就能随便把罪名套到我家姑娘头上?”
“简直可笑至极!我家姑娘连一只鸡都不会杀,你看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样儿,像是能杀人的么?”
京兆尹被玉琳琅主仆顶撞的心烦,沉下脸来,“现在没说是你们杀的三公子,京兆府这不就是在调查么?”
玉琳琅盯着郝友才,“调查?调查就拿出实证。没有任何实证就想让我跟你们回京兆府衙门?你让外人怎么看我?让店内这些客人怎么想。”
“官字两张口全是你的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京兆府是想帮同安伯府构陷普通民女屈打成招是么?我玉琳琅虽无权无势,可也不是任凭他们伯府任意搓揉捏扁之流。”
京兆尹张大嘴,竟不知会碰上嘴巴如此厉害的姑娘,一时无言以对。
平康郡王勉强压下一丝笑意,一本正经道,“郝大人,你确实不应贸然来抓人。单凭伯夫人一句状告,如何能将玉姑娘与此事扯上关系呢?”
“对啊。”陆浅蹙眉望着京兆尹,“伯夫人状告玉姑娘,说她勾结阎王殿,可有什么实据?若无实据,那便是故意栽赃嫁祸。以大齐律第三卷第五十一条而言,但凡造谣诽谤当街生事者,罪当关押入狱。”
“郝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先搞清楚一件事,伯府派人火烧山海酒楼,伯夫人是知晓此事的吧?”沐昭见郝友才低头频频抹汗,不由微微一笑。
“纵火可是大罪。尤其这山海酒楼周边都是商铺,若整条街都烧起来,那此事可就无法估量其实际损失了。若纵火一事确为伯夫人主谋而为?那京兆府就该追究她的刻意纵火未遂之罪。”
“郝大人你,抓错人了吧。”
京兆尹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要是有实证就该带武德司一块来抓人了好吧!
就是没有,才要请这姑娘回京兆府衙门喝茶详细调查一番呐。
可看如今这架势,他不但被这姑娘怼的满头包,还被这些青年才俊们你一言我一语给围攻了,人估摸着是请不回去……
玉琳琅冷眼望着这位八面玲珑惯会和稀泥的郝大人。
到她这儿,就没有和稀泥这种事!
“六分,给我去请城里最好的讼师来一趟。咱们当着郡王世子诸位大人的面,拟一份状子。我要状告这位伯夫人,巧言令色蒙蔽京兆府衙门,故意制造事端污蔑小女子!”
“她凭什么说我和阎王殿有勾结?我一個弱女子,哪来的本事与那些江湖组织有勾结??”玉琳琅冷着脸道,“就凭她一张嘴么。”
“虽然名声什么的本小姐也不是那么在意,但我凭什么给她冤枉?”
“是!”六分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