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围观小老百姓,虽不能近前观看,却远远站在隔离线外,朝着河岸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诶哟,这连续两日飘来两具尸体,这汴河水鬼近来动作很大啊。”男子抄着手站人群里,伸长脖子朝河畔看去,嘴里啧啧嘀咕。
“你这死鬼别胡说八道。”面容黝黑的妇人抬手就掐自家男人胳膊,“别一天天嘴不把门,小心得罪河妖大人降罪你我。”
其余小老百姓一听,也都疑神疑鬼朝汴河方向拜了又拜,神叨叨念着河妖大人恕罪之类的话。
大理寺卿梁广负手立在河边,两条浓眉皱成一团。
“死者身份确定没有?”
“尸体是何时飘来的?具体什么情况说清楚。”
见镇妖司的几名侍卫一脸懵逼看着自己,梁广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们还没接到消息?”
“此案性质严重,上面委派我们大理寺协同你们镇妖司一同办案。”大理寺卿梁广声音微顿,来回扫视一圈,“你们负责主理此案之人呢?怎么还没到??”
都什么时候了?
这镇妖司办事靠不靠谱的啊!
难怪这些年沉寂得很,没准就是尸位素餐日日摸鱼来着。
几名镇妖司侍卫面无表情瞅着这位梁大人,半天没回一句话。
梁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是听不见我说话?”
“梁大人。”陆浅知道自己这位上峰脾气急,连忙出声安抚,“镇妖司距离河畔稍远,想必此前已收到消息正赶来途中。”
梁广哼哼一声,转头去看河畔。
那厢,几名打捞人已将尸体拖到岸边。
随即其中一名年纪稍轻的小伙子,忍耐不住赶紧跑去一旁大吐特吐。
尸体泡发的很是难看,肚腹高高隆起,像是怀了七八个月的身子。
梁广隔老远看过去,未能看清尸体面貌。
他正要走过去瞧瞧,便被两名面瘫侍卫拦住身形。
二人一板一眼道,“庄大人有令,在她未到场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尸体破坏现场环境。”
梁大人被这二人气笑了!
“我是任何人?”
俩侍卫不言不语,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梁大人气的不行,“你们镇妖司就这种合作态度??”
陆浅又上前劝他,“梁大人,听闻镇妖司赤兔大人验看之术一流,她这么做估计也有她自己的道理。”
梁大人气得直哼哼,“熙文你是有所不知。自从汴河水鬼案发生以来,这赤兔大人就从未踏足此地过问此事!”
就挺气人,这么大的案子,如今已牵涉到同安伯府沈家,户部侍郎府,镇妖司办起案来依然温吞温吞,由着自己性子来。
是不是妖魔犯案,怎么犯的案,迄今为止一无所知。
“赤兔大人公务繁忙,验尸这边有庄大人在也是一样的。”侍卫之一面色淡淡辩驳一句。
梁广扭头瞪他,对方自始至终都神色平静,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陆浅见他又要发作,连忙将梁大人拉去一旁。
梁大人气怒不已,“看看,看看,这就是他们镇妖司办案态度!”
“梁大人你勿要这般气恼,事情紧急镇妖司也知晓的。他们办案素来十分严谨,有自己的办案步调。此时未至,想必是去调查别的重要之事。”
梁大人抬抬眉毛,“说来我之前也略有耳闻,熙文与镇妖司之人在魏州府好像就打过交道吧?”
陆浅点点头,“确实,镇妖司的陈大人性格严谨,查案公明,魏大人更是师承赤兔大人,有一手极好的验尸之术。梁大人放心,他们都是查案个中老手,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只要找准机会定能尽快破案。”
“但愿如此吧。”梁大人叹了一声,小声对陆熙文吐槽,“镇妖司近来还真是……颇得圣眷。不知陆大人有无听说,那镇妖司玉狐回来了?”
陆浅一笑,“梁大人不是早就知晓了么?镇妖司玉狐大人昨晚与定兴郡王一块入得宫。”
说到此事,梁大人眼里也带着几分八卦之火,“诶呀小陆啊,你的消息定比我多。你跟我讲讲,郡王和玉狐是真闹矛盾了?我只听闻说,玉狐揍了人家定兴郡王府姑娘。可是不是真的?”
陆浅岂是背后道人是非之人,闻言只是含笑摇头,“我也不甚清楚。”
“诶呀,咱俩私下小话有啥不能说?”梁大人丢给他一個白眼,“我听说那定兴郡王府的姑娘,被玉狐按在地上痛揍,两只眼都被打瞎了。”
陆浅无语。
这传言就是这么你传我传,传至乱七八糟谣言满天飞。
“梁大人,玉狐大人若真下了什么死手,圣人那边岂会轻易放过?”
“倒也是。”梁大人讪讪一笑,“我还听说今日一早,圣人下旨申斥合庆侯府与同安伯府,不知是否跟昨日玉狐一事有关。”
“这个玉狐啊,绝对不简单我跟你说。小陆啊你那时还在外放,应该不甚清楚此人厉害之处。”梁大人摇摇头,一副神神秘秘之态凑近陆浅。
“你不知道三年前她的战绩。那是脚踹鲁国公拳打三皇子,啊,数遍上京无敌手呐。被御史台几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