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果怔了一瞬,语气犀利起来,“什么意思?说清楚!”
系统不想承认自己怂,却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小意讨好的道,“别生气呀,你听我解释,是下午我去大槐树村帮你送信那会儿,我不是留在那里看戏了嘛,那个村搁在后世也有点名气,就是村口那棵流苏树,开花老美了,仙气飘飘的,我没忍住,就开了直播,想给网友们送一波视觉盛宴福利……”
宋红果哼了声,“你继续编!”
系统,“……”
宿主太聪明,实在不好骗呀!
“编啊,接下来是不是该说都是为我着想了?因为我不喜欢直播出镜,所以就干脆越过我去,帮我都揽下来,不给我添麻烦?”
系统心虚的干笑着,“没有,我不是,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想呢?”
宋红果嘲弄的哼了声,“我真猜错了?行啊,那你是怎么想的?说吧。”
这会儿,馄炖也吃完了,俩小家伙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就起身去收拾桌面,凌志端着碗筷去洗刷,凌远拿着抹布擦拭干净,最后还不忘把一盆菖蒲摆到中间。
那盆菖蒲被宋红果种在一个旧的花盆里,绿意盎然,自带一种天然的禅意和雅趣,原本在池塘边上野生野长的,瞧着也没啥稀奇的,可种进盆里打理一番后,就忽然变得身价不同了,如今除了这里,各个房间都摆着一盆,着实为空间增添了不少韵味。
兄弟俩忙活,宋红果也没闲着,漫不经心的给花浇着水,等着系统坦白。
系统在继续隐瞒和坦白之间拉扯了一会儿,就哭唧唧的投降了,其实它当初直播完就后悔了,可看到那种精彩画面,实在手欠没忍住啊,它呐呐的道,“我看戏看的太上头,六十年代的生产队是个啥模样,那个村非常的典型,而且孟家厮打的画面也精彩,那些骂人的丰富词汇,那些掐架的经典动作,连围观群众吃瓜的模样都很有意思哎,连我都看的津津有味,更不用说后世那些精神贫乏的人了,所以我就……顾不上请示你,先斩后奏了,呜呜,我有罪……”
听着它的假哭声,宋红果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闭嘴吧!”
系统噎住,片刻后,才又可怜巴巴的道,“我真的错啦,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单独营业了,你是主播,是直播的灵魂人物,我当时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宋红果打断,“那当时直播的反响如何?”
“啊?反响,反响肯定很热烈啊……”系统不敢再说假话,哪怕担心她听后不愉,也硬着头皮道,“大家都很喜欢看啦,直播间差点挤爆了,弹幕刷的飞起,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亲身上阵感受一下,那个激动兴奋的啊,跟打了鸡血似得,中几千万大奖都没这么乐呵……”
宋红果不解又无语,“你们那时代的人,已经无聊空虚到这个地步了?”
她穿过来时,人们也喜欢扎堆凑热闹,看到丁点儿的事儿,就驻足围观,稍微大点的八卦,能挤的堵了路,个个化身记者,用手机拍来拍去,用不了多久,网上各种段子和视频就能满天飞。
可那也仅仅是小部分人,大多数人都忙着打拼事业,忙着带孩子操持家务,闲下来恨不得倒头就睡,谁有闲心凑别人的热闹?
即便那些好奇围观的,也是打发一下时间而已,转头就忘,没几个真投入进去的,毕竟生活得继续,不用赚钱吃饭吗!
可照系统得描述,感觉那会儿的人已经无聊无趣到看别人打架都兴奋的跟过大年一样了,细思极恐。
系统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怅然若失,“谁说不是呢?吃不饱的时候想着能吃饱喝足就好了,吃饱喝足时想着家里再有余钱就好了,等家里有了余钱时却又想着能撒开手脚可劲花,经济自由就好了,可等真经济自由了,却不开心了,你说怪不怪?”
怪吗?其实这种感受宋红果也曾经有过,那就是高考结束后,高考时累的昏天黑地,想着结束后就好了,一定可劲的睡,可劲的玩,把错过的青春都补偿回来,那得多幸福啊?可事实上呢?
等高考完,她可劲的睡和玩了一段时间后,却再也感觉不到幸福了,甚至还一头茫然若失和不知所措。
直到后来上了大学,重新找到追求的目标,才从那种负面情绪里挣扎出来。
她平静的建议,“物质财富不缺了,你们可以再追求些更高级更新奇也更有难度的东西,学无止境嘛,只要有还未达成的目标,就不会闲得发慌。”
系统下意识的附和,“是啊,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也开始往这方面琢磨研究了,总不能混吃等死……”
宋红果不动声色的接口,“所以你们就搞出让人穿越过去的游戏?比赛也好,直播也罢,都是个试验吧?”
“啊?呵呵呵……”这回系统反应极快,就像设置了这方面的敏感词屏蔽一样,它大声笑起来,很拙劣的掩盖着什么,“你想哪儿去了?不是那样啊,穿越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得集齐很多条件呢,还试验?绝对不可能啦!我们尊重每一个人好不好……”
宋红果不上当,“不是试验,那到底是什么?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给我们穿越的机会吧?真是天选之子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