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虚幻星空中,楚牧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嘴角微扬,一声轻笑。
天心权限暂时为他所有,虽在限制之下,他的感知,也仅仅只局限于这一方星空之中。
但那一座暗金大殿,似乎也处在这星空的范畴。
尽管未曾刻意感知,但冥冥中保留的一分警惕,却也将一切有关他的信息,第一时间便反馈而来。
此刻,暗金大殿之外,伫立的几名男女已是退下,恒皇抬头看向虚空,似也察觉到了楚牧的感知。
“让道友见笑了。”
恒皇勉强一笑,拱了拱手,便转身踏进大殿。
当殿门闭合,原本清晰的感知,也随殿门闭合,而彻底断联。
尽管这种断联,在他现在掌握的这个权限之下,似乎有些微不足道,冥冥中,楚牧甚至感觉,只需要他轻轻一触,便可突破界限,彻底掌握这份天心权限。
但他一旦如此行事,那就是彻底与大恒撕破脸皮。
而且,还是赤裸裸的恩将仇报。
当然,楚牧也不觉得,这位恒皇会不留下后手预防。
没有意义的事,他自然没有必要去做。
楚牧收敛心神,再度沉浸于这星海虚幻。
如此约莫春秋一载过去,楚牧才缓缓睁开眼眸,他一步踏出,在这天心权限的作用下,一瞬间,便好似跨越了千万里,出现在了另外一处虚幻星空之中。
在天心权限的指引下,这一方星海,也并没有太多神秘。
简单来说,那就是按岁月而定。
星海时时刻刻都在扩张,而扩张的能量资粮,就是如今这个时代,身怀启仙印,却又陨落的修士生灵。
越深入星海,每一枚星海印记,距离当今年代便越久远。
在星海的最深处,甚至可窥得远古天宫的星海印记存在。
只不过,年代越久远,印记便与这一方星海,与这天心牵连越深,印记留存的信息,也就变得残缺起来。
窥视其印记,带来的污浊,也明显越来越强,甚至,都开始有岁月的力量,消磨起神魂意志起来。
如此变化下,楚牧也只能小心再小心,也不敢如在星海边缘那般,肆无忌惮的窥视着星海印记。
也不知何时,在楚牧小心翼翼的试探下,一枚沉寂在这星海深处,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的印记,终是纳入了他的神识感知之中。
随他心念一动,这一位远古修士的一生,便好似一场影戏一般,于他的神识感知之中呈现。
相比较先前他恍若一世轮回的印记感知,如此呈现的印记画面,于他而言,也少了几分负荷,危险。
随画面流转,一位远古修士的一生,也被他所感知。
虽有不少关键的信息皆已被天心彻底吞噬,但一些寻常的信息,却也依旧完好。
从这些残存的信息,也大概可以窥得这位远古修士的一生旅程。
诞生于天宫,成长于天宫,最终成就金丹真人,为天宫效力一生,平平淡淡,没有太多的起伏,也没有什么危险,直至寿终。
虽是如此,当画面消散,楚牧也久久无言。
从这影像画面来看,此人所处的时代,应该是天宫濒临崩塌的那一个时间段。
魔界入侵的浩劫已成传说。
沙尾蝎母的灭世浩劫也已经过去。
在如今寥寥几笔的远古史书来看,这个时代的天宫,已是处在了崩塌的边缘。
可从此人数百年的人生来看,沙尾蝎浩劫已过去数千载,天宫秩序已经重建完毕,浴火重生的天宫,就如曾经的长生宗一般,俨然有一种大破大立之后的昌隆之势。
天下归心,秩序稳固。
此人坐镇一地数百载,甚至连大点的危险都未曾遇到过,仅此一点,也就不难看出天宫的稳固。
“所以,也是突然遭遇不可抗的劫难,短时间内极速崩塌?”
楚牧若有所思。
长生宗,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浴火重生,鲸吞四方,可却突遭妖魔浩劫,如今龟缩于北疆边陲,摇摇欲坠……
思索片刻,楚牧再看向其他硕硕生辉的光点印记,神识延伸而去,感知,感知,再感知。
一幅幅源于远古天宫时代的残破人生画卷,也随之显现而出。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隐隐约约的规律,也显现而出。
星海深处的这些印记,或许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又或许是与天心的融合度太深之因。
皆是极其残破,而残破的规律,则大都在于功法修行层面。
寻常的人生经历,倒也还勉强完整。
涉及修行层次的记忆信息,皆属残破。
显然,这些修行记忆,皆被化被用作了天心的炼假成真,化作了天域的养料。
至于为何星海外围的印记,未曾被消磨残缺,从年代来看,很大可能是因为天宫崩塌,失去人为的操纵,故而便未曾残缺,只能依赖岁月的本能消磨。
“果然……”
也不知是第几道星海深处的印记被查阅完毕,在海量的远古记忆信息的填充下,远古天宫覆灭的真实之因,也随之汇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