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师侄可知晓?”
此时,随着玄诚老祖声音响起,一抹流光从天而降。
楚牧下意识警惕,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抬手一招,那一抹流光,便被法力牵引,悬浮于掌心之间。
流光散去,赫然是一枚淡蓝晶莹的玉简。
楚牧探出神识,玉简记载之阵法,亦随之纳入感知。
只是片刻,他便缓缓收回神识,其中阵法,他也并不陌生。
或者说,在通晓阵法体系,且已脱离依葫芦画瓢之后,只要是在阵法体系之中,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阵法谈得上陌生。
哪怕是一些极其特殊的阵法,也无非就是稍稍参悟一下而已。
而眼前这座阵法,他在长生宗藏经阁中,就曾多有观之。
四阶厚土大阵,以地脉之力为核心而成,在古时曾颇为盛行,为各方势力所用。
但随着万年前一位惊才绝艳的阵道大师,将此阵改良,同样的布阵所需,阵法威能却是提升了数成。
故而,此阵的最初版本,也就慢慢消失于岁月长河之中。
只在一些古时的遗迹,洞府之中尚还存在,其有关记载,也就只有长生宗这等大势力,才有最初版本的珍藏。
楚牧放下玉简,拱手一拜:“弟子曾在本宗藏经阁多有研究……”
“那行,此阵就由你来布置,这里也交由师侄你来统筹。”
“本座另还有要事处理,待此地事了,师侄你传音于本座即可。”
玄诚老祖点头,袖袍一卷,一枚储物戒指抛向楚牧,话音还未彻底落下,那踏空而立的伟岸身影,便只剩下一道破碎的残影尚存。
“恭送尊上!”
楚牧躬身参拜,待残影消散,他这才缓缓起身,随手一抹,储物戒指悬于掌心之间。
一抹神识流转,储物空间之珍藏,也尽纳入感知。
珍藏之物,也基本皆是布置此阵所需的相关灵材,另有一玉简,则是记录着此处传承之地的详细构造布置。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竟也还记载着当年圣灵宗的诸多信息。
诸如圣灵宗的建筑风格,洞府布置,乃至圣灵宗内部的制度,礼仪……
甚至,近来数千载以来,所有现世的古时机缘,但凡与圣灵宗有关的,无论是机缘的详细,亦或者机缘造化的源头遗迹洞府,乃至其中的详细构造,也皆记载于其中。
此刻,楚牧也不禁多了几分兴趣,饶有兴致的翻阅着这有关圣灵宗的诸多记载。
随着翻阅的持续,楚牧就似窥到了什么难以置信之事般,神色亦明显变化起来。
许久,楚牧才缓缓放下玉简,眉宇间也不禁有些恍惚。
难以想象,这漫长的岁月长河,到底消磨掩盖了多少存在。
也难以想象,那些被岁月消磨掩埋的存在,会是何等的让人不可思议。
如远古之时那统治修仙界的天宫,一枚天宫云纂,世间人心如一。
如那与天宫并列的妖庭……
也如这盘踞一方的“圣灵宗”……
按这些记载来看,圣灵宗,于蛊道体系而言,甚至于整个修仙界而言,都可以说是极其独特的存在。
蛊修一道,讲究的是人与生命,与自然,天地的融合,自然,也就都会对生命,对天地有着天然的敬畏。
故而,绝大部分蛊修,都与修仙者截然不同。
而修仙者,自远古天宫崩塌之后,基本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对自己有利,谁管他洪水滔天,祸患绵延。
就若这些年的战乱,随便哪一场战争,那必然都是山崩地裂,糜烂一地,被波及陨落的生命,更是数不胜数。
只不过,寻常蛊修,则顶多只是不滥杀无辜,保持对生命,对天地的基本敬畏。
也谈不上行事有多正派,有多伟光正。
而圣灵宗,或许也是因为圣灵蛊的特殊,圣灵宗的蛊道修士,对于生命,自然,天地,甚至可以说是近乎苛刻的地步。
据这些记载来看,圣灵宗的存在,似乎就是……真善美的代名词……
圣灵宗开山大典,不在乎资质,不在乎年龄,眼下修仙界所有势力,对于新弟子的所有要求,圣灵宗都不在乎。
唯一在乎的,就是弟子的心性。
纯善之人,方可拜入圣灵宗。
非纯善之人,心有恶念,那哪怕资质再好,天赋再高,也会被拒之门外。
如此奇特的存在,出现在这修仙界,那几乎就是一摊烂泥之中长出了一朵洁白无瑕的花……
出淤泥而不染都难以形容圣灵宗的奇特。
据这些记载来看,圣灵宗治理之下的西南,几乎是众生平等,凡人亦在其中,更是禁杀伐,禁纷争……
就如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一般。
虽看似美好,但这一套,在这修仙界,无疑是格格不入。
但这修仙界的一切,永远也都是强者为尊,强者所言,才是真理。
圣灵宗的存在,无疑就是西南最强者。
可圣灵宗虽强,但奈何,这种强,却不喜欢以强者为尊,不喜欢以势压人,就若人们心中幻想的神灵一般,虽高高在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