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间,楚牧似也突有种心悸之感。
他下意识环视四方,仙山高耸,云雾缭绕,入目之处,也唯有一片祥和安宁,不见丝毫异常。
楚牧眉头紧皱,修仙者的感知从来就没有虚妄,修为越高,对天地的体会越深,冥冥之中,源于天地感应的感知,就越准确。
如此心悸之感……
他思索一会,飘忽不定的目光,亦再度眺望至那一座明月宫。
近来他所接触的,似乎也只有这宴师兄。
还是说……
楚牧猛的看向星火峰的方向,在那里,可还有两道妖魂,两道神禁,可是很大可能与那恐怖存在有关……
他指尖轻动,腰间悬挂的真传之令悬浮手心,源于长生宗主的那一道传音烙印,也未见丝毫动静。
从那一日汇报过后,便再也没了下文。
楚牧犹豫些许,最终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强压下心头的询问的念头。
他袖袍一震,法力迸发,身化一抹赤红刀光,便再度飞掠而去。
而这一次,他却也非归那一座真传宫,而是直奔长生宗藏经阁的方向而去。
没过太久,随着一座山峰冲天而起,屹立山峰之上的一座占地数百亩之巍峨楼阁,便已映入了他的视野。
楼阁呈塔状,一层层盘旋向上,高耸入云,肉眼已难辨其高度。
数不尽的阵禁器纹缭绕于楼阁之上,神识稍稍感知,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灵压,便突兀涌现,几近让人窒息。
在曾经,他入藏经阁,也仅仅只是惊鸿一瞥,而现如今身处在这长生宗内,那自然知晓,这一座藏经阁在长生宗山门体系之中,是何等的重要。
整个长生山门的护宗大阵,也只有两个阵眼所在。
其一自然是在于那仙山主峰,其二,则恰恰是在于这藏经阁。
在长生宗的内部权限划分,在这一座藏经阁,亦是体现得最为明显。
外门,内门,亲传,真传……
每一个层次,在这藏经阁的权限皆有不同,分毫都不可逾越。
楼阁之前,一名名长生宗弟子走进走出,虽是人烟熙攘,但却极其安静,就连脚步声,都是下意识放轻。
楚牧身化虹光,飞掠而入,也没有任何的排查与阻拦,他便踏入了这一座宏伟楼阁之中。
藏经阁之中,也依旧是那浩瀚如烟海的场景。
一排排灵木书架整齐排列之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浩瀚,书架之上,皆是淡淡荧光笼罩,或一排排书籍,亦或者玉简堆砌。
每一隔,每一册,皆是有铭牌标识功法秘术的名称,效用。
一名名长生宗弟子穿梭于浩瀚如烟海的书架之前,言行举止,皆是保持着极度的安静。
这一次,楚牧却是少有的驻足于藏经阁一层,一抹神识流转,他一步踏出,便至这一层藏经阁的西北角落。
在这角落之中,数百个书架,也皆清楚标识着代表着蛊术一道的铭文。
在长生宗这個庞大体系之中,蛊术一道,本就只是属于阴鬼一脉的一个小分支。
而随着当年的五族之乱,这一个小分支,几乎也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至如今,据他所知,整个长生宗,数以百万计的弟子,修习蛊术一道的,几乎也只有数千之数,而修习蛊术的高阶修士,除去一些游离于长生宗体系之外的客卿以外,几乎也是屈指可数。
而就是这屈指可数,也大都是一些西南本土修士,严格而言,也只能说是被长生宗收编的外来修士,而非长生宗从小培养的核心子弟。
虽说蛊术一道在长生宗内部传承式微,但有关蛊术的传承,在这数百年时间里,随着长生宗的南征北战,无疑是大大扩充了起来。
尤其是自平定西南,破灭无数大大小小的西南势力,更是掠夺了海量的蛊术传承,填充着长生宗的传承底蕴。
眼前这数百个书架,纵使只是置于藏经阁底层的低阶传承,但其中每一册,也皆是从那海量传承之中,精挑细选而来。
于他这从未接触过蛊术的人而言,要了解蛊术,这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楚牧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枚玉简,真传之权限,在这藏经阁之中,亦属最顶级。
亦或者说,至长生真传这个层次,于整个长生宗的体系而言,也已是金字塔尖的存在,是属于被供养的存在。
在这藏经阁之中,自然也没有任何限制。
玉简只是最寻常的留影玉简,其中所记载的,也非是什么特殊秘术,也只是一册蛊术修行体系的入门知识讲解。
一抹神识流转,其中记载的有关蛊术之知识,也随之纳入感知。
此时此刻,楚牧也没有太多闲暇心思,一抹灵辉加持之下,只是短短片刻,这一枚玉简之中记录的蛊术相关知识信息,便尽皆了熟于心。
他未曾停顿,又一卷书册从书架握于手中,飞速翻阅,一目十行,却也尽皆参悟其意,了熟于心。
如此循环往复,转眼便是月余时间过去,而这时,这底层藏经阁内,所有与蛊术相关的记载,也皆在楚牧心头流转?
最后一卷书册重归于书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