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数月时间,亦是悄然而逝。
数月时间,首尊城外的那一场巨变,却也不仅未有减弱丝毫,反倒是随着另外一个消息的传出,让这场本是局限于云澜前线的风波,朝着更大的范围扩散着。
长生宗真传弟子,位同太上的特殊,自然就注定了真传之瞩目。
长生宗每一尊真传的册封,变动,带来的影响,无论是实质的利益变动,还是无形的种种影响,几乎都足以轻而易举的波及整个大楚修仙界。
数万载传承,几乎没有太多记载。
而近些年册封的长生第九真传,无疑是一个特殊。
册封真传大典,真传本人不在场,也未对外公布真传身份,甚至,在第九真传册封之后,超过百载春秋,竟也未曾以真传身份现身于世过。
长生宗数万载传承,这几乎还是头一遭。
如此之特殊的一尊长生真传,所引发的关注,自然不在少数。
尤其是,这尊真传的册封,还是在这持续不休的乱局之中,那更是引起了无数的遐想。
而当这一尊神秘的长生宗第九真传,与这一次的首尊城巨变,与一位修仙界已颇有几分名声的金丹散修结合在一起,所产生的风波,自然是不言而喻。
长生真传,丹器双绝,攻伐无双之一方散修真人,每一种,皆是令人津津乐道,皆是引人有无限遐想。
楚牧之名,在这样的一场风波之下,俨然又再一次的于修仙界流传开来。
而引发这一切风波的楚牧,在这身不由己的大势之下,也只能被动的随波逐流,适应着由一介散修,至这所谓长生真传身份的转变。
只不过,于楚牧而言,这种身份的转变,虽早有预料,但终究,还是有几分突兀。
数月时间,这一座真传宫殿,亦是闭门谢客,莺莺燕燕环绕之间,楚牧也未曾踏出未央殿半步。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平静告破之后,便是不受控制的一场又一场大战。
冲天血腥侵染,于殿中眺望而去,整个天穹,都早已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
在这夕阳之下,血红光辉更盛。
楚牧靠坐云端,一朵洁白无瑕之云彩,化为实质法台,承载着一人一犬于这殿宇上空飘荡,一壶灵茶缭绕些许灵气,倒也颇有几分悠闲。
“长生宗……”
悠悠轻喃,手中玉简随之放下,楚牧环视周边,殿宇于天穹绵延起伏,地面则是近乎浩瀚之定北大营。
放眼望去,已是一片肃杀。
目光挪转,最终再定格于身旁桌面堆积的玉简之上。
数月时间,于他而言,是适应,自然也是了解。
适应由散修转变至长生真传的身份,同时,也更深入的了解长生宗这个庞然大物。
毕竟,仙道数百载,也就当年修为尚低时,尚且还在大楚混迹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一直在瀚海修仙界修行,虽对大楚修仙界也多有关注,但也仅仅只局限于一些口口相传的消息。
长生宗这个庞然大物的内在真实,也一直都是雾里探花。
直到这一次,身份的彻底转变,长生宗这个庞然大物,才彻底在他面前掀开神秘面纱。
以长生为名,一宗一派,传承数万载……
这个庞然大物之庞大,于外界观之,只觉得其深不可测,而深入其中观之……
只觉得……更是深不可测。
秦千秋所赠之卷宗信息并不多。也并无太过深入的隐秘,仅仅只是一些基础的介绍,将整个长生宗的基本职能框架诉说清晰。
但仅仅如此,俨然也能清楚窥得那份深不可测。
按卷宗所述,长生宗的基础职能构架,倒也于寻常的势力并无太大区别。
皆是分内外两门,通过长生宗开山大典择取的弟子,拜入长生门墙,除了极少数的特例外,基本皆为长生宗外门弟子,由长生宗外门传功阁统一传授术,法。安排其修行。
外门弟子这个阶段,除了基础的术,法传授,以及较之外界算得上极为不错的灵气环境外,也仅仅只是披着长生宗弟子这一层皮。
不仅不存在其他的任何待遇,反倒是要任人驱使,为长生宗这个庞然大物的底层运转,贡献出足够的力量。
按长生宗的法度规定,每一个外门弟子,每一年都需要完成四次相对应自身境界的宗门任务。
这些任务,几乎是包罗万象,涵盖着长生宗这个庞然大物底层运转的方方面面。
如若不然,便是废除修为,逐出宗门的下场。
外门弟子通过完成宗门任务,也可获取一些微不足道的奖励,从而得到修行的资源。
若是有足够的天赋,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也能慢慢脱颖而出,外门弟子一旦踏入筑基境,便可晋升为长生宗内门弟子。
相较于最底层的外门弟子,为内门弟子,也勉强可以说是处在长生宗这个庞然大物的中层了。
内门弟子,不仅仅每年都会有一笔颇为不菲的俸灵,同时还能享受更优厚的修行环境。
最最重要的是,内门弟子,已经可以初步摆脱宗门内部那无数的琐事了。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