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就受创的情况下,扛得越久,自然就会受创越严重。
元婴存在受创越严重,那战略的平衡,自然也就越……失衡。
一旦彻底失衡……
楚牧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天穹之中那若隐若现的数道身影,高立云端,俯瞰荆门。
“他们,是在等大阵告破,亦或者,待大阵消耗元婴之力……”
“那荆门……就是在等支援?”
猜测一闪而过,他抿了抿嘴唇,环视四周,目光再定格于眼前的护城大阵之上。
阵禁铭文缭绕,水火共济之间,火红与淡蓝缭绕交织,与外界之绚烂交融,波澜涌动,若不看城外之血腥,那就是一副甚是唯美的画卷。
“你们家族,难道没有撤退的计划?”
思绪流转,他看向身旁的谢宁,这位在荆门器堂有名的天才,神识传音,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谢宁愣了愣,彷徨的神色似是多了几分不自然,随即,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如此神态,楚牧心中了然,正道盟也好,还是谢家也罢,如此局势,必然是有撤退保存元气的计划。
而眼前的谢宁,必然也知晓。
但限于誓言,亦或者某种限制,不能对外泄露而已。
只不过,眼下大军围城,如何撤退?
据他所知,荆门城,是有通往后方的传送阵,但大军围城,必然会进行封锁,会对空间进行干扰。
用传送阵,那就是送死。
剩下的所有离开方法,也都不可能避开城外的长生宗……
思索片刻,他便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除非正道盟有绝对安全的撤离之法,不然的话,对他而言,意义不大。
真到不可挽回之时,以荆门之大,修仙者之多,那必然就是前所未有的混乱,那种局势,他孤身一人,才最利于脱身。
若是此战正道盟反转,那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说不得,他也得发一笔战争财。
心思流转,他拍了拍身旁半蹲着的旺财,随之转身,于城墙之上前行。
这场急剧演变的战争,僵持持续的时间,远比楚牧预想的要长得多。
长生宗大军兵临城下,每分每秒,城外都是阵列云集,数不尽的绚烂璀璨,与荆门这一座守护大阵交织着。
在天穹之中,那三艘长生飞舟,亦是没有丝毫停歇的朝荆门城倾泻着火力。
城墙之下,血腥亦是彻底染红了大地,从城墙上俯瞰,便是一片人间地狱。
坑坑洼洼之间,猩红流淌淤积,残肢断臂遍地皆是。
大阵犹存,对城下的长生宗修士而言,战争是残酷且血腥。
对城中的正道盟修士而言,战争,似乎也是一场屠杀,而且还是没有任何代价的单方面屠杀。
一直到第五天,这场战争,似乎才堪堪迎来转机。
只不过,这个转机,似乎……
那漫天的绚烂,绵延的轰鸣,已经停滞。
城里城外,所有修仙者的目光,此刻尽在天穹之上。
长生飞舟已是退避至天际,天穹之中,五颜六色的各属性灵气,如浪潮一般翻涌。
炸裂的灵气波动,更是如一团团裂爆的云朵一般,铭刻于天穹之上。
数道身影于天穹之间穿梭闪烁,抬手一挥之间,便是搅动一大片天穹的神通伟力。
溢散的恐怖灵压,纵使有大阵隔绝,亦是足以让人为之颤栗。
城里城外,皆是一片寂静,也皆是注视着天穹之中的这场恐怖的元婴斗法!
但此刻,城里与城外,两个势力的修士,则明显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心情。
城外,是溢于言表的激荡,是喜悦。
而城内,则是死一般的寂静,是难言的绝望。
元婴境的伟力,非常人可以想象。
但眼前的元婴斗法,三位长生宗元婴修士,围攻一名正道盟元婴修士。
伟力如何,已是近在眼前。
胜负会如何,也无需想象,肉眼都能看得出,正道盟的这位元婴大能,在三名长生宗元婴大能的围攻下,明显岌岌可危,险象环生。
“徐凌天,你真的要赶尽杀绝?”
天穹之间,那位正道盟元婴大能狼狈躲闪,凄厉喝问。
“指望我等留情,何不指望他们两个缩头乌龟出来助你?”
长生宗为首的一名负剑男子,神色冷冽:
“伱今日逃不了,他们两个缩头乌龟,也活不了!”
“当初你们妄想坏吾道途,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之结局!”
言语之间,那男子拔剑而出,剑气冲霄,无尽的剑鸣,响彻天穹,
天穹云彩,灵气裂变之晕染,在这剑光之下,尽皆七零八碎,一眼看去,就好似天穹都已破碎。
天穹云彩,灵气裂变之晕染,在这剑光之下,尽皆七零八碎,一眼看去,就好似天穹都已破碎。
男子持剑,当剑锋高举,恐怖的气息波动,已是横压天地,满城之修仙者,皆是面色潮红,似是承受着莫大的恐怖压力。
“徐凌天,你别逼我!”
正道盟元婴面色惊惧,底气似有不足,厉喝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