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和他字迹几乎一样。”
青檀嘲讽道:“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狡辩,你不妨再写一份一模一样给沈大人看看。”
“倒也不用再写。”沈从澜拿起另外一封信,冷冷一笑,“当年楚定坤投河自尽,族老给楚子长去了一封信,这是楚子长写给族老的回信。两人的笔迹完全不同!”
楚子长顿时哑口无言。
“楚定坤早已把家产败光,靠举债度日。楚子长不过是一个主簿,俸禄有限,如今你却衣食无忧,还时不时去寺院捐香火钱。这些钱财从何而来?”
楚子长再次呐呐无语。
“楚定坤当年被恒昌赌坊剁了一根手指,而你的尾指上常年戴着戒指。”沈从澜冷冷道:“那根尾指是假的吧,楚定坤!”
骤然被人喊起这个名字,楚定坤心口猛地一跳,脸色有些发白。
“我手指也是被火烧掉的。”
沈从澜冷笑:“那么巧?大火只烧掉你一根小手指和你脸上的罪刺?”
楚定坤语塞,不知如何狡辩。
“你原本就是声名狼藉被人唾弃的赌徒不孝子,脸上刻着罪刺回到幽城,更加声名扫地人人喊打。所以,你起了杀心,要以楚子长的身份活才去,得到尊重和声望。”沈从澜厉声道:“楚定坤,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直旁听的两家人再也忍不住,扑上去要撕打伪装成楚子长的楚定坤,被旁边的衙役紧紧拦住。
“我没有什么话说,沈大人你想要我脱下这枚戒指么?”楚定坤古怪地笑了笑,“沈大人你看。”
他把那枚戒指从小手指上脱下来,果然露出一截断指,戒指上的那一节手指上假的。
奇怪的是,戒指从袖口里还牵出来一根火红色的线,楚定坤冷冷笑道:“沈大人,这个戒指是炸药的机关,我只要一按这只貔貅,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全粉身碎骨。”
满堂震惊,阿宝和小麒麟的父母止住了怒骂,半信半疑地瞪着楚定坤,不敢轻举妄动。
楚定坤扯开衣襟,里面露出一片红褐色的筒管,阴森森地笑起来,“我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如果沈大人没有证据证明我的身份,那我就继续当楚员外。如果沈大人拿出证据证明我是楚定坤,那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反正我也活不了,拉上十几人垫背,也值了。”
沈从澜没想到他会如此丧心病狂,和青檀对了个眼色。
青檀明白他的意思,想让她伺机动手。可她没有携带暗器,只要身形一动,便会被楚定坤发现,他肯定会引爆炸药。
“都别动!”楚定坤手举戒指,紧盯着青檀,威胁道:“你的刀再快也没用,比不过炸药。你不想她死就离远一点。”
说着,他一把抓住莲波的手腕,在场的这些人,他最担心的就是青檀,因为她的武功最高,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方才阿宝娘过来抓他,他刻意朝着莲波这个方向闪躲,就是为了此刻以莲波为人质。
沈从澜一见莲波被他牵住,顿时失态地站了起来。
莲波反而比较镇定,楚定坤还不想死,所以他不会轻易按下炸药。
楚定坤喊道:“立刻给我备一匹快马,让我出城,不然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沈从澜道:“你放了她,我和你一起出城。我是知县,比她更有用。”
莲波看着他满面紧张担忧,心头一热,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楚定坤紧紧盯着青檀,不为所动。
青檀见状明白他是在提防自己,于是道:“我去后院牵马。”
楚定坤见她转身离开大堂,方才放了莲波,换做沈从澜作人质。
很快青檀牵马出来,楚定坤带着沈从澜翻身上马,疾驰出城。
王义山急忙吩咐齐飞等人,“快去牵马,快追。”
青檀道:“典史稍等。他挟持大人作为人质,若我们立刻追上去,他反而不会放人。”
莲波急道:“万一他心怀怨恨,对沈大人动手怎么办?”
青檀安慰道:“阿姐放心,他没有带武器,否则也不会空手挟持人质。”
阿宝娘又气又恨,“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跑了?”
青檀咬牙道:“放心,他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