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对处木昆、射脾、处密、胡禄屋等部,都表现的很宽大,甚至此前阿悉结部也暗中与贺鲁联络往来,可阿耶也没深究,
为何现在却不放过阿悉结部?”
武怀玉在城垛上抓起一把雪,捏成一個雪团,远远的甩了出去,
“当初攻下弓月城,最后却没赶尽杀绝,而是安抚为主,也是为了方便控制西域,我们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如果过于严厉,那就会激起突厥诸部同仇敌忾,共同对抗,
所以我们只要弓月部肯臣服就行,”
“但如今不同,”
阿悉结两部已经严重威胁到大唐在西域的统治,他们一而再的反叛,也已经毫无掩饰他们的反叛之心,
对于他们,必须严厉打击,绝不能姑息,否则只会养虎为患,甚至传递出不好的信号,
让突厥诸部大唐控制不住局面。
“阿耶觉得,如今出兵,真能击败阿悉结两部?敌众我寡,又天寒大雪,还要深入敌境,比较冒险。”安禄山很认真的提醒。
“打仗岂有不冒险的,但只要我们做好充足的准备,兵行险着,也是可以的。”
西突厥的西厢五弩失毕,传承到现在,如今阿悉结的两部,占据了五弩失毕部中的两部,
另外三部是哥舒阙部,和哥舒处半部,还有拔塞干部。
哥舒两部,也是由哥舒部一分为二。
但五弩失毕部,仍是阿悉结部最强,哪怕仅是阿悉结阙部,也是十姓中最强的。
此时出兵,风险还是不小的。
但武怀玉却很有信心,
真要跟阿悉结部堂堂正正的对决,拉起大军在草原决战,武怀玉反而不想打,这种仗突厥人明显会人数上占优,
在西域这个客场作战,尤其是阿悉结的地盘,
最好就是得自己掌握主动权,不能让他们集结人马来正面对决,
突厥游牧部族的特性,使得这些游牧部族就算部众十余万,但平时也是很分散的,分散在几百里上千里的地方,因为草场不可能一下子承受太多牛羊,只能分的较开,
他们又是随草而居,没有城池,
因此主动进攻,往往就能各个击破,当然,要是敌人反应快,迅速集结人马,那你也有可能被包围。
但武怀玉却自信,以唐军的精锐,阿悉结没有这个本事包围唐军。
寒风呼啸,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弓月城上的唐军红旗,都被冻住,风都吹不动了。
武怀玉召见了阿悉结部的使者,
“来者何人?”
安禄山立在武怀玉阶前,对着进来的使者大喝一声,如晴空霹雳,把那位使者震的差点摔跤。
“在下西厢五弩失毕部阿悉结阙部阙俟斤使者阿史那乌湿波,奉大俟斤之命,前来拜见大都护武平章,”
说着,他掏出一张礼单。
一驼黄金,两驼银钱,三驼瑟瑟,还有一百匹骏马,以及步真的女儿。
武怀玉扫了一眼,抬头冷眼瞧着使者。
使者赶紧又道,“那一驼黄金,是整整三百斤黄金,两驼白银加起来六百斤。步真之女,原是步真送到阙俟斤那,欲与阙俟斤联姻的,如今阙俟斤送来给武平章。”
“阙俟斤以为几驼黄白之物,就能平息大唐的怒火?”
“武平章息怒,我们阙俟斤也是被阿史那步真所欺骗,他说是奉有武平章秘令,要我们协助出兵讨伐诛灭反叛的弥射,我们根本没想到是步真谋反,我们也是被骗了,”
武怀玉沉默了许久。
合起了礼单,
“禄山,这些东西?”
“禀武相,东西清点过,确实如礼单所写一致,”
“还给他们,告诉阙俟斤,这事我一定要一个交待。”
使者阿史那乌湿波赶紧又哀求,说都是误会,他们也是被骗了,如今愿意赔礼请罪,请武相宽恕。
这时阙啜律啜处半啜等东厢诸啜也为阿悉结部求情,
连兴昔亡可汗弥射也站出来为阿悉结说话,说都是误会。
“既然大家都愿意为阿悉结求情,那本相也就再相信你们一次,回去告诉阙俟斤和泥孰俟斤,让他们亲自到弓月城来一趟,我要亲自跟他们谈谈。”
使者千恩万谢,
当日留下了那些金银瑟瑟宝马等礼物,匆匆离去。
“阿悉结真的就能相信我们放过他们了?”安禄山问,
“既然我收了他这么大笔厚礼,他自然会以为我们不会出兵了。”
“阙俟斤出手还真豪爽,伱说西域这些可汗国王的,怎么这么有钱,出手就是黄金白银和瑟瑟?
这次阿悉结两部送的这份礼,一驼黄金,两驼白银,三驼瑟瑟,还有三百匹宝马,这可是四千八百两黄金,近万两银钱,还有很值钱的三驼瑟瑟宝石呢,价值小十万贯钱。
“把那驼黄金,派人送往长安,进贡给天子。”
“三驼瑟瑟,拿到西州高昌城发卖,所得入大都护府做为军费。”
“那两驼白银,就做为此次出兵,将士们的赏赐抚恤,”
“传令下去,集结兵马,明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