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遗忘在江表了。”
“琵琶行这首长诗你们听过吧?”
“翼国公大作,写的非常好。”李义府道。
“琵琶行里那江州司马指的就是他了,翼国公在殿上御前一首琵琶行,让陛下又想念起他了,于是一封诏令,召回朝来拜门下省五品给事中兼修国史,可谓是咸鱼翻身了。”
李义府这下听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长安城里士子们津津乐道的许敬宗啊。
据说也是非常有才的一个人,他跟翼国公关系很好,翼国公一首琵琶行,让这家伙从浔阳县丞又升回朝中,还做了给事中这样的要职。
看的出来,刚回京的许敬宗有几分得意,不过相比以前,多了几分沉稳,没那么浮躁了。
不用排队直接进府的人很多。
那绛公服的中年人是尚书省的书令史,倒是认出不少人身份,反正不是功臣勋戚,就是高官大将。
能直接进去的,没有一个白丁。
更没有什么商贾贱类。
“那是京兆韦家的公子,韦贵妃之弟。”
“那是杜家公子,右仆射的儿子和他兄弟儿子。”
“那是清河崔氏的,那是郑州房的,那是鄢陵房的,那是····”
“那是范阳卢氏的,那位是新任雍州万年县令,有范阳郡公之爵。”
······
绛公服书令史跟李义府不断的介绍那些直入武家的人,他挺喜欢这个自称李义府的年轻人,说话总带着笑,很有礼貌,让人如沐春风,虽他仅是个流外书令史,这位县丞之子却对他极为客气,给予足够尊重,让他很舒服。
在长安当官做吏,有一条很重要,就是得能认人,长安城里那些勋戚贵族,甚至宗室外戚,你得熟悉,否则一不小心招惹到哪个,那可就很麻烦了。
绛公服久在尚书省做吏,常在各衙奔走,对长安的那些有名的贵族勋戚之家都比较了解。
李义府有他的介绍,认识了不少勋贵,也对武家的地位有了更直观的印象。
他这些天没少听到什么武怀玉得罪了京兆韦杜,得罪了关东崔郑,后果怎么怎么严重,可现在看民间传闻也不怎么可靠。
京兆韦杜、山东崔郑这不也都来人送礼吗,甚至不少还是嫡系子弟,连荥阳郑氏,都有子弟前来。
“这些顶级的世家门阀贵族啊,本就是这样,就算背后互相捅刀子,可见面也一定是笑嬉嬉的,甚至还不影响他们结亲联姻呢。”绛公服倒见怪不怪,表面看到的,并不能代表真实情况。
李德晟捋须感叹,“可惜我没生个合适的女儿,要不估计送她进翼国公府,比送儿子进去容易。”
绛公服对这爷俩挺喜欢,忍不住劝说,“其实吧,多少人想拜师翼国公门下,不管你想学丹青还是诗赋,又或是丹药,甚至是道法、兵法等等,可真正能拜进去可不易啊,
你们想想,换做你是翼国公,你有那么多功夫,随便收授弟子吗?”
“一般人想送女儿进武家就更难了,这等勋贵会缺女人吗?看看今天过门的丘氏姐妹,堂堂谭国公孙女,天水郡公嫡女,也不过是个媵妾而已。”
这无疑给李义府父子浇了盆冷水。
······
日落黄昏。
武怀玉从丘家把丘氏姐妹迎了回来,接亲的人很多,送家的人也很多。
宇文成都、安禄山两少年胸口挂着红绸花,牵着怀玉的夜蹄白。
丘神绩则跟兄弟们护送姐姐的花车。
后面长长的队伍。
本来说简单点,可没想到最后却格外的喧闹,永兴坊直接给堵死了,街上到处是人。
武家的几个门口更是排满了长队。
哪怕只登记个名字,然后不收礼,可队伍依然有增无减,就算街鼓响起,要关城闭坊了,这些人也不愿意就这样回去。
宁愿今晚就在坊中街上站一晚,他们也不打算走。
怀玉接人回来,看到这场面,也不由头痛。
太过于招摇了几分。
只怕明天就会有言官弹劾了,无奈啊。
这也非他本意啊。
“马上安排人去好好劝说大家先回,马上要关城闭坊了,天这么冷,总不能街上站一晚。”
“再派人去坊门口,还没进坊的,请大家不要再进来了,”
见场面已经失控,武怀玉把丘家姐妹接进家,赶紧匆匆的走了个仪式,便马上提前结束了。
让苏烈、怀义、程处默、豆卢怀让、武胖子等帮忙道歉送客,要不他真怕今天所有人都要堵在坊里了。
“招待不周,改日登门拜访。”
大家倒也能理解,这场面确实闹的动静太大了一些。
本来要是人少,来的至亲好友,直接就在武家住一晚,毕竟十八亩大宅,房屋也不少,还可以安排人去同坊的齐国公府借住。
可现在实在是人太多了。
不管是邀请的,还是不请自来的,只能先通通送客了。
程处默笑着对他道,“纳个妾,能搞出这动静的,估计也就你武二郎吧?”
“快别说了,赶紧帮我送客吧。”怀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