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凌或终于结束了不眠不休、为期十八个时辰的闭关,彻底突破了大乘天境,迈进圣王人境!
武道之途,一旦踏进圣王境,虽非绝顶,但也已经算是一个一流的高手了。
旁的不说,至少除非遇到那些赫赫有名的江湖大能外,寻常情况下凌或行走江湖,已然不是什么问题。
除了那千百年才出一个的少之又少、得天独厚之人外,凌或这般年纪的圣王人境,已可算作百年难遇的天才了。
在凌或闭关其间,谢昭和韩长生已经用那少得可怜的盘缠采买了一些路上能存放更久一点的炊饼。
以至于等到凌或突破境界,他们便可直接上路了。
此时,三人正走在一个狭长的山涧小路上——为了节省路费,他们放弃沿途打尖住客栈,决定不走官道、改辟一条人烟稀少却路程最短的捷径。
当然,这是谢昭单方面的决定。
凌或餐风饮露惯了,自然也不反对。
不过韩长生似乎很有意见。
他有意见的并不是因为要走山野小径,而是刚刚出城之前路过集市,谢昭居然不肯给他银子花!!
“你让凌或来评评理,你为什么不肯买那家的风干肉?我都瞧好了,老板娘的手艺是又好又卫生——我们脚程虽然快,但是走到汝阳也要三天,三天啊!光吃炊饼那得多难熬?”
谢昭翻了个白眼,豪不容情的戳穿他。
“我怎么瞧着,最紧要的不是老板娘的手艺又好又卫生,而是老板娘风韵犹存、十分漂亮呢?”
韩长生“唔”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
“什么嘛......老板娘固然也很漂亮,但这绝对不是关键!”
他想了想,当即贼喊捉贼,反将一军。
“阿昭,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们买完炊饼,不是还有银子吗?剩下的哩?”
谢昭嗤了一声。
“你想都别想,买口粮是没花多少。但再过几日就要立秋了,往后的日子不过了?秋衣不置办了?——之前让你跟我一起赚点外快碎银,你活像个贞洁烈女死都不肯,现在倒是知道银钱的重要了。”
一说到这个,韩长生就没动静了。
他微弱的反抗,“那怎么行?......我乃堂堂观宇玄境,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小小高手了,你怎么可以让我当街卖艺呢?成何体统!”
他趁他们没注意,小声自言自语又嘀咕了一句。
“再说......当街卖艺这跟杂耍唱戏有何差别,若是让我家里那些小娘们们知道我在外混得都要靠这个营生来度日了,那还不笑死我......”
谢昭没听清他后半句嘀咕,但却听到了前一句。于是哼笑一声,瞥了他一眼。
“就你?还小小高手,可省省吧。”
韩长生心虚的静了一瞬,旋即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他狐疑的看了看谢昭,又看了看一旁老老实实沉默寡言的凌或,立马支棱起来。
“——不对啊!谢昭,若说你这个腿脚不好的金遥境没有两把刷子不够卖艺的,这不是还现成放着一个凌或吗?你怎么不让凌或去卖艺,偏盯着小爷我一个人磋磨?”
凌或一向不参与他们之间的斗嘴。
此时哪怕波及了他,他也依旧不咸不淡、从从容容的走自己的路。
谢昭指了指凌或,一脸严肃的道:“喂喂喂,韩长生,这可不是我厚此薄彼。你自己来张开眼瞧瞧,就他这张晚娘脸,像是能当街卖艺耍剑的吗?客人不被吓跑了才怪!”
“高岭之花”凌或淡淡瞥了瞥他们,没说话。
他的眼波像江南古镇中传承百年的桃花酿,十分清澈,也有些醉人——若不是这张脸的骨相实在棱角突出,倒是清隽的有些似女子。
韩长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可疑的在凌或的脸上定了一瞬。
然后认命的垂头:“......是不太像嗷。”
不仅不太像,那简直是造孽。
要是硬是要他来说,凌或这张脸打扮打扮换个女装,说不得倒是更合适去春满楼“卖艺”。
——当然了,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了,打死他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凌或那一对始终不见真容的四尺重锏,一看就不是开玩笑的。
这世上习武之人使剑使刀的居多,极少有门派修习锏和枪。
原因无他,只因这般武器太过于沉重,非力大远超常人之人不能运用自如——而凌或,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他虽劲瘦,但是天生神力。
若是用韩长生的话说,那就是老天赏饭吃的武道天分了。
不过,双锏虽杀伤力可观、隔着盔甲能将人活活砸死,于寻常人来说却笨重了些。除非沙场悍将,一般江湖之人都不太会选择这类武器。
一来不趁手,二来耍起来也比不上刀剑潇洒。
放眼整个江湖,千百年间主修双锏、且小有名气的门派,也便只有一个“老君山”了。
说起那老君山的前任掌门,亦曾是沙场猛将,正是天宸皇朝病故于北疆边关的武威将军许铎是也!
只是,老君山虽然小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