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北平府布政使司布政使聂子实,领北平府七县四州知县知州参见燕王殿下!”
“下官大兴县知县翟山方参见燕王殿下!”
“下官宛平县知县郭安参见燕王殿下!”
“下官良乡县知县……”
等到十一个知州知县都挨个自我介绍完之后,燕王朱棣高坐王座上,语气淡然道。
“诸位都起来吧!”
“多谢燕王殿下!”
聂子实连忙感谢,随即便带着郭安等知州知县站立左右。
朱棣坐在王座上,静静的看着郭安等一众知州知县。
而昨日在北平府布政使司气势汹汹的一众知州知县们,在进入燕王宫之后,也都胆怯了下来。
站在燕王朱棣面前,老老实实,一言都不发。
整个承心殿内,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最终,还是聂子实站出来承担这一切。
“启禀燕王殿下,下官等人此次前来,乃是因开垦荒田一事而来!”
“哦?”
朱棣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一脸期待的看向聂子实。
“难不成,诸位都已想出,开垦荒田的良策?”
“燕王殿下,此事并非殿下所想这般……”
聂子实脸色微僵,有些尴尬。
“嗯?”
朱棣神情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了一圈殿下的知州知县们,再次看向聂子实问道:“既然没想出良策,尔等一众知州知县来寻本王干甚?”
聂子实硬着头皮说道:“启禀殿下,诸位知州知县们,都觉得两年开垦一万顷田地,实在是有些难以完成,特来恳求殿下……”
还没等聂子实话说完,通州的知州麻正江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直接站了出来,朝着朱棣拱手行礼。
“启禀燕王殿下,中山王镇守北平府十多年,依靠北平府上下数十万百姓之力,才开垦出一万顷良田来。
我等一州一县才数万人,如何能在两年内,开垦出一万顷良田来?”
通州知州麻正江的话,像是信旗一般,殿下一众知州知县们也都纷纷站出来,向朱棣劝谏。
“正是,燕王殿下,我等各州各县百姓皆是穷困不堪,每日最多吃个半饱,哪怕耕种自家田地都有些困难,现如今还要开垦荒田,这怎么可能?”
“殿下,最主要现如今我各州各县百姓只有数万人,不仅没有足够的劳力开垦荒地,哪怕开垦出来一万顷地,劳力不足,也不能将其耕种完……”
“……”
整个大殿内,直接寂静下来,只有那几个知州知县的愤慨之言!
一旁,郭安直接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憾之情。
这些新来的知州知县好大的胆子!
刚来拜见朱棣的第一面,就直接这般劝谏?
而且,这哪是劝谏,明明是指责!
难不成,真当眼前这位朱老四是一位宽宏大量的明君?
还是觉得北平城门口、布政使司衙门上挂着那几个头颅是玩的啊!
想着,郭安偷偷抬头,往上面看去。
果然,王座上那位朱老四的脸色,早已变的漆黑!
嗯?不对!
郭安感觉心头发冷,仔细看去,直接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神。
朱老四竟然又在盯着自己?
郭安只觉得头皮发麻!
“有趣!”
上方的朱棣愈发感觉这位宛平县知县郭安有点意思,嘴角微微弯曲!
只是,这一幕却是直接让殿下,正在气愤填膺的一众知州知县还以为燕王朱棣是在嘲讽他们,心中更是愤然!
“燕王殿下如若非要这般,那下官等人只能自认能力不足,向布政使司与吏部提交辞呈!”
“提交辞呈?”
朱棣两眼一眯,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下方一众知州知县。
“尔等这是向本王逼宫而来?
本王仅仅只是让尔等开垦个荒田,尔等一个个不思如何开垦荒田,如何为百姓谋福利,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去北平布政使司威胁上官,现又直接来威胁本王?”
“殿下恕罪,下官等人所说句句属实,是殿下受奸臣所惑……”
“入你娘的,你这厮货才是昏君……不,你这老货才是老糊涂!”朱棣一脸暴怒。
还准备继续与朱棣辩解的一众知州知县都瞪大眼睛,浑身发抖。
堂堂燕王竟然这般粗鲁,公然用这般粗鄙之言漫骂他们!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农为国本,百需皆其所出!自我大明建国以来,父皇便多次下旨,鼓励我大明百姓开垦荒田,军户屯田。
怎么本王要尔等开垦一次荒田,便像是要了尔等一个个的性命一般,推三阻四,不思为君分忧,甚至还来本王宫殿内,威胁本王?”
说着,朱棣直接站起来,双目紧紧盯着一众知州知县。
“麻正江,你来给本王说说,这便是尔等之为官之道?”
“殿下恕罪,下官冤枉啊!”
麻正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委屈。
见此,一旁刚刚开口的那几个知州知县们,也都连忙跟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