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沈意探头对司机道:
“司机师傅,麻烦您往节目组的小楼开。”
司机哎了一声,麻利地启动车子,顺着山路往小楼方向开去。
车内坐着的秦迟迟抿起小嘴,垂着小脑袋,偷偷看了一眼秦深胳膊上的伤口。
如果没有秦深阻止,只怕这个鞭子会落在自己和爸爸身上。
有良心的小崽崽别扭了一会儿,小心脏还是变软了许多,伸出小手给秦深拍拍。
“你疼不疼呀?”
秦深安抚了沈意两句,听见小家伙的话,轻轻摇了下头,讲了件童年的事情来缓和气氛:
“没什么,小的时候伤得才重,有一次被打得下不来床,躺了半个月。”
听秦深这么一说,沈意赶忙将秦迟迟搂住,眼底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奶奶可真吓人,一言不合就动鞭子。”
秦深没说自己爷爷才是最吓人的,挥起鞭子来能抽死好几匹马。
不然自己的小叔叔,也不会在被打了鞭子后,惊悸恐慌去世。
这么想来,秦家的往事真的一团糟。
秦深想起爷爷奶奶,记忆里都蒙着一层灰色阴影。
叹了口气,秦深看着窗外倒退的田园景色,半垂下眉眼。
到了小楼,沈意牵着秦迟迟,拉着秦深往自己房间走。
“快点,幸好我这次出来带了药!”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小楼里其他嘉宾要么在午睡,要么还在外面根据线索找宝物。
一个打着哈欠下楼的明星,正巧撞见沈意拉着秦深往房间里走。
他藏在楼梯后面,飞快拿出手机,神情隐隐含着兴奋,对着两人拍了一张。
嗤笑了一声,他将照片匿名私信给了某位沈意的黑粉狗仔。
做完这一切,他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打着哈欠转身上楼。
出来找水喝的赵白齐撞见了他,皱眉问道:
“于心洋,你没睡午觉啊?”
于心洋没想到楼上还有人,有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给赵白齐翻了个白眼。
“关你屁事。”
两人素来不和,尤其是于心洋还是最初节目组投资商力捧的明星,如今却在节目里连赵白齐的热度都比不过,哪能不气?
赵白齐也懒得理他,嘟囔两句自己下楼去接水。
于心洋想着那位不遗余力黑沈意的狗仔,手机在手里轻巧地翻了个圈,扬着唇心情极好地回了屋。
***
房间内。
沈意忙忙碌碌地掏出小药箱,找到迷你瓶的碘伏,转头对秦深道:
“秦深,你把衣服脱了。”
秦深脸瞬间爬上了一层薄红,轻点了下头,动作缓慢,不太好意思的脱衣服。
沈意一拍自己脑袋,将碘伏交给秦迟迟。
“我忘了,你胳膊受
伤不太好脱,我帮你。()”
沈意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将秦深外套扯掉,只留下最里层的薄毛衣。
秦深里层毛衣的袖子也被打烂了大半。
旁边看着的秦迟迟乖乖捧着碘伏,见舅舅袖子上好多的小线头,好奇地伸出小手,轻轻拽了一把。
这么一拽,秦深本就破烂的毛衣袖子,瞬间就只剩下了半条。
秦迟迟见状,飞速将做了坏事的小手背在身后,无辜地睁着黑亮的眼眸看向舅舅。
秦深额角青筋跳了跳,反复安慰自己这毛衣烂了,本来也就不能穿了。
没事,我这边带了其他衣服,你等会儿穿我的。?()”
沈意憋着笑,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递给秦深。
秦深眼神猛然窜起一簇亮光,嘴角轻轻扬起,将衣服攥紧。
“我穿你的衣服,合适吗?”
这问句,问出了一股子藏不住的暗喜。
沈意像拍秦迟迟头一样,拍了秦深一下。
“快别装了啊,你不是我男朋友吗?有什么不能穿的?”
秦深听着“男朋友”三个字,那张俊脸都快要笑烂了。
胳膊上的伤好像都不疼了,他嗯了一声,眼眸紧盯着沈意看。
就连沈意给他上药,他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一股快乐。
倒是沈意看着秦深还在渗血的伤口,眉头不自觉轻拧。
“你疼的话和我说,我轻一点。”
秦深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摇着头道:
“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旁边拿着碘伏的秦迟迟,看着舅舅这张傻得冒泡的脸,不高兴地噘起小嘴。
拿着一个棉签,秦迟迟很贴心地学着爸爸的样子,使劲给舅舅擦了擦。
秦深感觉一股钻心的疼从胳膊处蔓延,好悬忍住了,额间再次渗出汗水。
伸出手,秦深给了秦迟迟额头一下,皱眉咬牙。
“秦迟迟,你是不是想谋害亲舅舅呢!”
秦迟迟轻轻哼了一声,没否认。
沈意怕药水蹭到衣服上,还给秦深简单裹了一层纱布。
秦深则迫不及待穿上沈意的衣服,对着屋内的半身镜照了照。
衣服型号小了一码,秦深穿上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