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野性仍在,迎接它的将是一顿更残忍的毒打,以及新一轮以七天为单位的驯化过程。
通常两到三周,一头野性十足的狼就会被彻底驯服,成为辅助偃族人狩猎的工具。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例外,如果一头狼熬过七轮四十九天依旧咬死猎物,那么在偃族人眼里祂便不是普通的狼,而是值得尊敬的狼神。
这些以狼为工具的偃族人会反过来对狼神跪拜,祈求祂的宽恕,并给予最高诚意的赔偿——一个偃族小孩。
被选中为祭品的偃族小孩将取代猎物的位置,跟狼神关在一起,等狼神吃掉小孩,就代表祂接受了道歉,随后被好生生地送归山林,偃族人笃信只有这样做才不会遭狼神报复。
卢贝尔迷路后,意外在丛林中发现了这个原始的部落,族
() 里约有五六十人(),多数是青壮年与孩子?()_[((),说明这是一个独立时间不长的年轻部落。
族里年纪最大的就是族长,在接受了卢贝尔丰富的食物馈赠后,慷慨地收留了他与他的部下,允许他将族人作为“观察对象”记录他们的生活习性。
卢贝尔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年仅十岁的夜鸦,跟狼一起关在笼子里,已经不知道关了多少天。
“你们为什么要把孩子跟狼关在一起?”
族长向卢贝尔解释狼神的事,因为表达能力有限,反复讲了好几遍才让卢贝尔完全听懂。
他不敢相信,现代还有这种凌虐动物、活人祭祀的野蛮传统。
“狼是天性自由的野生动物,用这么暴力的方式对待它们本就不对了,孩子更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你们怎么忍心把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喂给狼?”
“祂不是狼,是伟大的狼神。我们得罪狼神,必须道歉。”
“我承认那是一头很有野性、不愿被人类驯服的狼,但它绝不是什么狼神。它不会理解人类的道歉,更不懂什么是祭品。”
一个种族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又岂是卢贝尔几句话能改变得了的,无论他如何婉言相劝,都无法左右族长的想法。
“你不懂,狼神如果不收下祭品,会报复所有人。到时候大家都会死。”
“这是一种迷信。”
族长坚决不听,只是纳闷:“关了这么久,狼神肯定早就饿了,可祂却不碰那小孩。一定是我们的道歉,不够有诚意,狼神不肯原谅。”
说着又带领一群族人去给狼神跪拜,请求宽恕,看得卢贝尔直摇头。
席恩给他出主意:“伯爵,要不我们趁半夜没人,把笼子撬开,偷偷把那孩子带走。”
卢贝尔认为不妥:“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不知你有没有留意过他们狩猎时展现的身手,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胜过我们最精锐的侍卫。万一被发现,我们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怎么办?”
“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这里的人思维模式简单,又极其固执,就算我们救下这一个孩子,他们也只会抓另一个孩子代替,必须想办法改变他们的认知,才能从根本上杜绝新的受害者产生。”
“您说的虽然有道理,可传统观念并非一朝一夕说改就能改的。”
“只要能改变一小部分人,不,哪怕只改变几个人,未来都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在未开化前,曾有过多少野蛮无知的习俗,不也都随着现代文明的出现销声匿迹?”
卢贝尔望向笼子里的一人一狼:“希望‘狼神’能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努力说服这些人,帮助这个孩子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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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卢贝尔被噪声吵醒,披上衣服走出帐篷,发现十几名偃族人手举火把,把一个倒在地上的小孩围在中央。
领头的人正是族长。
“我就说狼神为什么不肯收下祭品,原来是你在捣鬼。”
() 地上的小孩明显已经被狠揍过一顿,衣服处处有撕破的痕迹,裸露在外的皮肤挂着淤青,一只眼睛肿起来,嘴角还有血迹。
卢贝尔见这些大人又有动手的迹象,忙抢先一步挡在孩子前面:“有话好好说,这孩子犯了什么错?”
族长指着不远处的铁笼:“都是因为这家伙每天晚上偷拿肉去喂,狼神吃饱了,当然不会吃祭品。”
卢贝尔借着火光,看清了地上孩子的脸,竟跟笼子里那个小孩长得一模一样。
“你们是……双胞胎?”
“他叫夜隼,笼子里的那个叫夜鸦,是他弟弟。”
“你们的父母呢?”卢贝尔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如果夜鸦有父母,怎么会同意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祭品。
夜隼瞪着惊恐的眼睛,使劲摇头。
“他们两个是孤儿,爸妈在之前的部落就死了。”
有族人提议:“把他一起关进笼子里。狼神想吃哪个,就吃哪个。”
“等一等!”卢贝尔知道讲道理的办法对这些人无用,只能用他们的想法说服他们,“你们说他每天晚上偷喂狼神,说不定狼神对他心存感激,你们这样殴打他,会惹狼神不开心。”
偃族人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又跪的跪,拜的拜,祈求狼神原谅。
“你们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