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图起身:“这样,我们没见识过这个院子,就不在这儿坐了,找个人带我们四处逛逛可好?”
她们是客人,人家是主人,都在这厅里坐着,互相难免会不习惯。
孙妍说:“你们随便逛吧,家里讲究不多,没什么不可以碰的,房间不进就行,有一些已经住了人的。”
程幼卿答应着,和洛河图离开了花厅。
针对老太太的奇怪举动两个人都摸不着头脑,反正都答应了不走,两个人逛得也算心安理得,只打算在院子里走动一番,也因为洛河图实在想见见贝勒府的世面。
这幢四合院实在是大,洛河图一边逛一边赞叹,不知不觉就逛到最后一进院子。
最后一进院子盖了三层高的小楼,应该是给工作人员居住的,围城的一进院子面积很大,做了亭台假山和流水,到处都种了绿植,实在是一片好风光。
洛河图脚步一停,程幼卿往前一步,没有拉动她,只觉得奇怪地回头看她一眼。
() 洛河图呆呆地看着这处景色,下意识抓抓程幼卿的手:“我好像见过这儿。”
?
洛河图皱着眉头看向程幼卿,拉着她往前走:“我觉得事情不太对,我再仔细看看。”
她们近距离绕着假山亭子和流水转了一圈,洛河图又前后变换了好几个角度,扣着自己的下巴:“很像,画我也没拿来,要不要让人邮过来?”
那副在张生的老房子里的墙上挂着的山水画,用来挡他的保险箱,有庭院,假山,流水,画上还写着“丙辰年仲夏”五个字。
丙辰年距今已有四十多年。
洛河图看看四周,小声跟程幼卿把在张生家里发现一幅画的事情讲了。虽然很多庭院假山水榭做得都大差不差,但画中也是如这一模一样的八角凉亭,亭子立于假山之上,流水绕过此处呈s状,s弯的外侧立着一棵银杏树,画中的银杏树只是普通高度,如今看来倒是更加高大许多,布局一模一样,只有些花草的区别。
“我看这亭子上写的字,似乎也蛮像的。”洛河图盯着亭子上“和畅”两个字看,又看看程幼卿:“好像是这两个字。”
程幼卿也看着她。
事情变得奇怪了起来,就算和那幅画一样,又能代表什么,不过是从张生的家里发现的一副画于40年前的画而已,画家也许以前来过孙家祖宅,觉得风景不错,随意画了一幅画。
两个人面面相觑,午后的微风吹过,已经微黄的银杏叶沙沙作响。
洛河图挠挠有些宕机的脑袋:“不行,我还是让人把那幅画邮过来比较好。”
前厅,老太太睡醒,派人来找洛河图了。
***
傍晚,二人告辞离去,孙太太十分不舍,说不如以后每天都来陪她聊聊天,反正在京城待着也没事。
洛河图刚想说什么,忽然话锋一转,答应着说有空就来。
老太太高兴:“对,不用管你老婆,她们管公司的都比较忙,你没事就来陪我聊聊天,奶奶管饭,还给红包。”
洛河图和程幼卿踏出院门,洛河图还是按捺不住,问孙妍:“孙奶奶一直住在这间宅子里么?”
孙妍:“这里是我们家的祖宅,本是我舅公居住,就是跟着首长打天下的那位,舅公打了一辈子仗,无儿无女,奶奶本来分家住在城东,早死了丈夫,正好搬来同舅公一起住,想着不用打仗了,兄妹两个在这栋老宅子过清闲日子,哪料到建国第二年舅公被查出重病,不久后便去世了。从那以后,奶奶就自己一直住在这里。”
丙辰年,恰好是建国之后的第二年。
“舅公去世之后,你们家可请了画师?”洛河图问。
孙妍摇头:“不清楚,当时我还没出生,你可以问问奶奶,你不是答应她这几天陪她聊天,我看老太太真挺喜欢你的,不如你就多陪陪她,对你们程氏也没有坏处。”
过了几天,洛河图要邮来的画到了。
她和程幼卿仔细研究过,的确
和那个院子的布局看上去一模一样,亭子上小毛笔确实也写了“和畅”两个字,用的青色的颜料。
为了研究明白这幅画到底还有什么玄机,两个人拿着放大镜一丝一毫地找,还真让程幼卿在“丙辰年仲夏”旁边发现另外一行小字,努力辨认,好像是“秋分子时”四个字。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发现。
洛河图:“要不我们泡泡水,再用火烧,都试一下。”
程幼卿:“这水墨画,泡水就晕开了,用火烧了就没了。”
洛河图不信,她把纸的一角泡到水里。
纸张本就年久,这一泡,直接少一个角。
洛河图赶紧把画拿出来,也不敢再用火烧了。
程幼卿陪着她折腾了许久,劝道:“不用想了,一幅贝勒府的画而已,也许是来访的客人画的,也许是探访古迹的建筑家画的,不知怎么就卖到张生家里,他家觉得这是个老物件,于是裱起来挂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