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着她能上战场啊!
薛仁贵这家伙是说完那话就跑了,也不考虑考虑她们这些要担负起责任的人。
然而她又忽听小公主朝着她问道:“你难道没有过上战场的想法吗?”
阿史那卓云张了张口,愣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就给出一个回答来。
是啊,她就没有想过吗?
肯定是有的。
但在父亲投降于李唐,为大唐四处征战开始,她们这些被留在长安的家人,已日积月累地为汉人习惯所影响,就连她这个喜好习武的人,在左右街坊看来都像个完全的异类。
正规编制的军队之中,也绝不可能给她一个领兵作战的机会。
不,应该说,除非边地面临
入侵(),临时需要她这样的人去守城(),就算是女兵的身份都不可能满足。
给公主担任护卫,担负起保卫和教学的工作,其实原本就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此刻面对着小公主炯然的目光,阿史那卓云本想掩饰过去的“没有”两个字,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想想又不犯法。”李清月嘀嘀咕咕,“我跟你说,要不是唐休璟那家伙不想只是在边地当个户曹,你但凡给他个什么营州刺史、安西都护使之类的官职,他绝对想当。”
外头负责驾车的唐璿:“……”
这话说得可真是有够直白和不给面子的。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公主说的并没有错。
这领兵作战一事,本就是每一个大唐人的梦想。
所以他没做出任何一点反驳,本就代表着某种态度了。
他自己知道这回事,在车中的李清月和阿史那卓云肯定也知道。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想过上战场领兵作战呢?”李清月认真地朝着卓云再度问道。
而卓云这一次给出了答案,“确实想。”
她并不想只作为辅国大将军之女的身份活着,而更想以阿史那卓云的名字,在后世的史书之上单独留存下来一个名字。
明明这个梦想听起来还遥远得像是在做梦,可当她的身影被倒映在小公主的那双眼睛里时,她却觉得,这好像真是一个在被正儿八经讨论的问题。
李清月随即摊了摊手,“你看,所以我们想的东西明明是一样的。”
就是有点可惜,她的想法固然已有了改变,她的年龄却在告诉她——
想的不要太美了,还是先洗洗睡吧。
不过,这大概并不妨碍她在给自己确立了新的目标后,先给自己再做些准备。
至于这些准备在往后能不能真被启用,那是另外的问题。
还有便是,昨夜阿娘便说要在今日找机会将重启洛阳为东都的建议告知阿耶,以她方才去找阿娘的情形看,这句建议应该是已经被说出去了。
那她,应该再去打一场配合才对。
“对了,”她朝着车外吩咐了一声,“一会儿先不急着回寝宫,我还要再去找阿耶一趟。”
卓云犹豫得很,还是小声问道:“您不会真的打算向陛下请求去边境历练吧?”
这听起来还真像是她们这位小公主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可也属实不像话了一点。
要真是如此的话,她姑且先不管自己能不能也跟着得到那个作战机会了,为了防止被陛下迁怒,或许还是早日辞职保命得好。
公主画的饼固然很好看,但也得有命去吃才行。
“你在想什么东西!”李清月无语,“我只是要向阿耶转达一下我的祝福。”
对,祝福。
李治也确实没想到,他这个早慧的女儿居然会跑去给薛仁贵送行,在送完了人后还兴致勃勃地跑到了他这儿
() 来。
他正思忖着媚娘向他提出的那个建议,就被女儿这么一出突袭给打岔了。
但难得瞧见阿菟对他表现出更为亲近的样子,李治便先将方才的种种想法都先搁置在了一边,随口问道:“怎么想到去给薛将军送行的?”
“阿耶你不懂,”李清月在得了李治的准允坐下后回道,“我遇见的将领呢,要么就是像英国公(李勣)和鄂国公(尉迟敬德)这样已经功成名就,甚至不问世事的,要么就是像阿史那道真这种阿耶看好、却还没有实战机会的。至于那早就被阿耶派遣去西域打仗的苏将军、程将军,我更是一个都没见着。那我可得多看薛将军几眼啦。”
李治讶异,“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怎么没有?”李清月洋洋得意,“这样一来,以后我就可以跟人说,我曾经见过一位还处在名声寒微之时的将军,后来他出征高丽功成名就,成为我大唐的一方名将。而且在他出征之前,我还曾经去给他送行过。”
她目光发亮地畅想完毕后,转头朝着李治看来,“阿耶你说,这是不是听起来就很有慧眼识英雄的成就感?”
李治好悬没绷住自己的神情。
他以手托腮,挡住了嘴角的一缕笑容,问道:“你就这么笃定,薛将军能得胜?”
李清月眨了眨眼睛,“他不能得胜,阿耶你选他干嘛?”
“我看过地图的,从洛阳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