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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晚风带了些凉意,街上的喝茶遛弯儿的百姓也多了起来。
苏大人没空出门遛弯儿,满桌子的物证等着他整理,想遛弯儿也得等到案子结束才有时间。
然而从银勾赌坊里找出来的账本还没看几页,院子里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苏景殊:???
家里进贼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额、他是说、天还没黑,谁家小贼这时候搞事儿?
不会武功的苏通判怂兮兮的推开窗户缝,还没看见打架的是谁外面的动静就停了。
打完了?这么快?
等等,刚才打架的是不是还有展猫猫?
三个人打架的动静和两个人不太一样,他没和人打过架,但是院子里打架的有几个人还是能听出来的。
只有白吱吱自己在他还担心一个人会分身乏术,展猫猫也在的话就不用担心了,猫护卫和鼠护卫齐齐亮相,天底下没有人能越过他们俩组成的防线。
今儿中午他就一直在等着展猫猫来,一直等到傍晚都没见着人影,还以为包大人那边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来到就能抓贼,不愧是御猫。
苏景殊推门出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贼天不黑就敢干坏事。
干坏事也就算了,好歹看看他们门口的牌匾,那么大一块写着“通判府”的牌匾是透明的不成?
院子里,白玉堂看着没怎么反抗就束手就擒的严冬越发警惕,他以为进来后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刚过了几招就停了,弄得他们大老远把展昭喊回来像个笑话。
严冬要是这么好对付,他们还喊什么展昭啊?
展昭也很奇怪,这人武功不低,不应该那么轻易被制住才对,“你是辽东严家之人?”
严冬面无表情,“是。”
“这就是李坤手底下那位武功高强的手下。”白玉堂抱着手臂,感觉点穴还不够,琢磨要不要找根绳子把人捆起来。
严冬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李坤的手下,我只是替他办事。”
白五爷:……
有区别吗?
白玉堂瞥见书房门打开,错开身位挡住不自量力往前凑的苏大人,把审讯的机会留给展昭。
苏景殊朝展昭点点头,倒也没非要亲自审问,“你们先审着,我旁听。”
“李坤在登州作恶多端,你一直跟在他身边,不会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展昭蹲在严冬跟前问道,“辽东严家造福乡里享有盛名,为何你要助李坤为恶登州?”
严三刀是用刀的高手,辽东严家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他虽不认识严家之人,却也知道严家之人不会助纣为虐。
除非眼前之人是严家出来的江湖败类。
虎父也能生犬子,严三刀是人人敬重的大侠不代表他儿子也是人人敬重的大侠。
提到辽东严家,严
冬的反应明显不太对,“替李坤做事是我自己的选择,和辽东严家无关。”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这时候知道丢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五爷。”苏景殊喊了一声,让白玉堂先别说话,看看严冬到他们这儿来究竟想干什么。
几句话的功夫,住在隔壁的沈仲元也找了过来。
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苏景殊直接让他们将严冬带去会客厅。
小诸葛说过严冬可能是被迫跟在李坤身边,展猫猫也说辽东严家颇负盛名,看在家族名声的份儿上,他先自作多情的觉得这人是来弃暗投明的。
如果不是那就算了,反正他也没说出来。
然后,他们就听到严冬冷冷淡淡的说道,“李坤让我来除掉苏大人。”
苏景殊:……
好吧,的确是他自作多情。
苏大人顿了一下,面色如常,“本官应该没有得罪过李庄主。”
白护卫提醒道,“大人,咱们昨儿才打上门过。”
苏大人理直气壮,“公务所在,罪不至死。”
严冬听着他们一句接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银勾赌坊的账本失窃,段五认出今日前去赌坊闹事之人是通判府上的护卫,李坤意识到大人先前的所作所为皆是伪装,于是派我来除掉大人。”
苏景殊扭头,“五爷?”
白玉堂一脸茫然,“他竟然能认出来五爷?不可能啊!”
他出门前特意找老沈请教过易容术,平日里在府衙低调的跟透明人似的,去赌坊难得恢复本性,段五能看出来他是谁?
沈仲元无奈扶额,“五爷,易容术不是换人,段五是江湖人,能认出来不奇怪。”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但是能成为李坤的左膀右臂肯定不是简单人。
段姓最有名的是大理段氏,他已经拜托江湖朋友去打听,只是大理离登州太远,消息传回来还需要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