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存在感强到无法忽视的视线,从她走出卧室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被关上的浴室门截断。
赵慕予的手还反搭在门把上。
在门一关上的瞬间,她浑身上下的力气也仿佛被抽光了,头一次知道原来谈恋爱还是个力气活。
她四肢发软地靠在墙上,终于卸下了故作镇定的伪装面具,扑通扑通狂跳的一颗心也稍微找回了一点正常节奏,只有脸颊还在坚持不懈地发着烫。
幸亏她刚才意志够坚定,没有被江舟池的美色冲昏头脑。
也幸亏她及时悬崖勒马,否则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事……
不行。
不能再想了。
赵慕予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的事,打算用热水澡好好净化一下心灵,于是在浴室里待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
等到她关掉花洒的时候,客厅里一阵静悄悄。
电视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赵慕予奇怪皱眉,一边想着江舟池不看电视能干嘛,一边围上浴巾,把换下来的内衣内裤丢进贴身衣物的专用洗衣机里,又把脏衣服丢进脏衣篓里,而后开始穿衣服。
不幸的是,她卡在了第一步。
因为她的内裤不翼而飞了。
赵慕予动作一顿,不相信这玩意儿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立刻一件一件翻了翻置物架上的睡衣,寻找无果后,又翻了翻脏衣篓,结果还是没找到。
该不会是……落在卧室里了吧?还是掉在地上了?
赵慕予被这两个可能性极大的猜测弄得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如果她今天是一个人在家,她直接围着一条浴巾就自己出去拿了。
可现在问题是,她的家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危险系数爆表的江舟池在。要是她就这样出去,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赵慕予权衡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寻求江舟池的帮助。
她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躲在门后,试着冲外面喊了一声:“江舟池?”
谁知话音刚一落,她的视野里便出现了她刚才苦苦寻找的内裤,正挂在一根修长如玉的食指上。
赵慕予:“…………”
浴室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散尽,蒸得赵慕予的脸更红了。
她顾不上问江舟池是在哪儿捡到的,也没工夫和他说什么,只想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关上门。
谁知她的手刚碰到那一片布料,那一根食指就轻轻往下一弯,勾住了布料,阻止了她的动作。
下一秒。
江舟池的身影出现在只开了一条缝的门外。
赵慕予一惊,赶紧往门后躲了躲,结结巴巴地凶道:“你、你干嘛!”
其实她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走光的风险,但毕竟她现在什么也没穿,心里总归没安全感,生怕江舟池又做出什么不是人的事来。
江舟池垂着眼,视线淡淡地掠过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白皙肩头,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了极其不要脸的话:“趁火打劫。”
赵慕予:“…………???”
看吧!
她就说江舟池的步调永远和她不一致吧!
刚才她对他心怀愧疚,巴不得他对她趁火打劫的时候,他不打劫。现在倒好,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又心血来潮,想打劫了。
赵慕予不满地瞪视着江舟池。
江舟池却对她的不满恍若未觉,神色怡然,仿佛今天这个劫不打是过不去了。
赵慕予见状,知道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劲儿又上来了,于是打算先听听看他
又想出了什么折腾她的法子,问道:“说吧,你想打什么劫。”
江舟池:“让我给你暖床。”
赵慕予:“???”
暖床。
这是一个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词。
在她洗澡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又开始赶进度了呢!
赵慕予从来不知道江舟池是一个这么主动的人,真的很想告诉他,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别这么快急着送上门等人吃。
就在这时,一声懒懒散散的“赵老师”从她的头顶砸下。
赵慕予“啊”了一声,回过神,抬起头,用还没有完全聚焦的眼睛望着江舟池,却猝不及防对上他那一双蕴着一丝浅淡兴味的眼眸。
江舟池神色玩味,然而语气一本正经,纠正了她的肮脏想法:“别想歪了,我说的是字面意思的‘暖床’。”
赵慕予:“…………”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本来很干净的思想如今已经被江舟池影响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等在心底把江舟池骂了个痛快,赵慕予才把注意力拉回来,开始琢磨他刚才说的话。
——是字面意思的‘暖床’。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他只会和她盖着棉被纯聊天,不会对她做其他的事。
可是,这可能吗?
刚才只不过是在沙发上,他都已经游走在犯规的边缘了。要是真和她睡在一张床上,那还得了啊。
赵慕予怎么想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