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池的身影。
赵慕予一看,以为是他们班还没有放学,正打算返回教学楼,去高二一班再看看,这时却有几个男生从旁边路过。
其中一人兴冲冲地说:“朋友们,去不去看神仙打架!隔壁职高的刺头又来找陈淮望约架了!”
彼时陈淮望还没有转学到三中来,不过由于桐市小,全市的初中和高中加起来总共也就只有五六间,所以就算高中不同校,也可能相互认识。
赵慕予一听这话,像是想到什么,原本朝教学楼迈去的脚步立刻停下,转而拔腿朝学校后面的小巷赶去。
还没走到巷口,她就听见了丛涵的大嗓门,骂道:“我操陈淮望,你来真的啊,再打下去他就真没命了!”
这话听得赵慕予更加着急了,加快脚步,终于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平时鲜少行人经过的巷子几乎
() 荒废了,堆满了各家各户不要的家具或垃圾。
而本就一片狼藉的地上这会儿更是乱上加乱,横七竖八躺了五六个人,一半在陈淮望的脚下,另一半在丛涵和李寂的身后,无一例外,全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尽管如此,巷子里依然还有很多人,穿着职高的校服,把“以多欺少”体现地淋漓尽致。
被丛涵这么一吼,陈淮望停下了即将落在对方鼻梁上的拳,却不是因为丛涵的制止,而是因为巷口突然出现的身影。
李寂率先察觉,顺着陈淮望的视线望过去,意外道:“诶,赵慕予,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站在李寂身后的少年身形一顿。
只不过眨眼的工夫,他浑身上下的冷戾便被敛得干干净净,原本打算避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于是一根嵌着铁钉的木棍重重朝他挥下。
下一秒。
一条长长的血痕从他的颈侧蔓延到肩膀,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他没多大反应,只是侧头淡瞥了一眼伤口,鼻尖的痣哪怕是浸在暖红的夕阳里,也依然透着一股冷感。
偷袭成功的光头:“……?”
这他吗算是碰瓷了吧!
本来他只是做做样子想要吓退江舟池而已,谁知道江舟池居然躲也不躲,而他手上的木棍在惯性作用下已经没办法刹车了,只能挥了下去。
看着那条血痕,光头整个人都傻了。
他没忘记刚才其他人被江舟池像收拾垃圾一样收拾的惨状,赶紧丢下木棍,慌慌张张地躲在自家老大身后。
丛涵还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这时也看见了赵慕予,指挥道:“你来得正好,帮我……”
他想让赵慕予帮他捡一下被甩出巷子的书包。
可话还没说完,赵慕予就像阵风似的,从他的身边刮过,一路朝身后的江舟池席卷而去。
而后,丛涵眼睁睁看着赵慕予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着江舟池,从巷子另一头飞快跑走了。
丛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淮望成了混混眼里的假想敌,是个混混就要找他单挑,好像打过了他才有资格成为混混。
但对于“想找陈淮望打架的人从火车南站排到了客运北站”这件事,赵慕予一直有所耳闻,而亲眼目睹今天是第一次。
直到跑到人来车往的主街道上,她才停下来,每学期的体育期末考试都没这么卖力过。
赵慕予一只手撑着树干,一边喘气,一边问江舟池:“你……你什么时候和陈淮望关系变得那么好了啊,居然还帮着他打架。”
明明同样是一路跑过来,江舟池却像是散步似的,呼吸一点儿没乱,回了一句:“没帮。”
“啊?”赵慕予没听懂,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没帮。你刚才不是也在打架吗?”
“只是刚好路过。”江舟池嗓音如常,但说到一半,略一停顿了半秒,才补上后半
句(),不过(),对方以为我是他们的人。”
赵慕予眼里的疑惑维持了三秒,而后被恍然大悟冲散。
原来是莫名其妙卷入了这场纷争啊。
她别过脸,努力压住嘴角,但一想到江舟池被迫加入打架行列的画面,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幸灾乐祸道:“你这运气也是绝了,改天去庙里烧烧香吧。”
其实是调侃,江舟池却认真“嗯”了一声,难得认同她:“是该去烧烧香了。”
赵慕予:“?”
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没想到居然得到了江舟池的认可,打算夸夸他终于识时务了一次。
可重新转过脸后,她却见江舟池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语气散淡地补充上该去烧香的理由:“毕竟赵女侠难得善心大发,只救了我一个人。”
赵慕予一愣。
经常被李寂挂在嘴边的“赵女侠”从江舟池的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视线跟随他往下一落。
只见她的右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
十月金秋,气温宜人,可她的掌心还是起了一层薄汗,覆在他微凉的皮肤上。
刹那间,赵慕予心跳微乱。
她连忙像甩掉烫手山芋一样,甩开江舟池的手,而后把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