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什么……”
王凯旋神情有些恍惚，他抬起眼皮看了眼胡八一，好半晌才明白他说了什么。
努力回忆了一下，他就想起了在意识彻底丧失前，所看到的那双湛蓝色眼眸。
“眼睛！”
想起那双诡异的蓝色眸子，他下意识就想看向陈子延，但还没等他扭过头去，就看到了胡八一旁边的黑驴蹄子，还有他手里攥着的……水壶。
黑驴蹄子？
水壶？
浑噩的思绪在此刻彻底澄清，王凯旋虽然看似大大咧咧，但要是对上了脑回路，那转速也是非同寻常。
所以他很快就根据现有线索，成功推断出了事件发展链，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老胡给他灌了黄汤！
而且还是那种沉了三十年的老料，这让他瞬间肠胃翻涌，一股无名怒火席卷心头。
他胖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作践过！
要不是被捆得严实，再加上这人是胡八一，那他早就扑上去开咬了！
虽然行动上没有实施，但王凯旋的嘴可没闲着，扯着嗓子喊道：“好你个胡八一，我看你就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敢给胖爷灌你那陈年馊黄汤，等爷爷我缓缓，准让你知道什么叫满面桃花开！”
“咳咳……”看王凯旋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胡八一还没说什么，陈子延就提前出声了，他有些尴尬的说道：“这说起来也是一段陈年旧怨所致，好在还没酿成大错，要不……胖爷给我個面儿？”
没办法啊！
自家熊孩子闯了祸，他这做家长的就得给平事。
“我……”王凯旋现在谁也不想搭理，就打算痛快痛快嘴，泄泄心头怒意，但话还没出口，却猛然发现了陈子延话里的关键词，连忙求证：“不是……这没酿成大错是什么意思啊？”
随后，他看向胡八一手里的水壶，试探的问道：“没喝？”
胡八一有心缓解一下气氛，就故作可惜的说道：“差点，要不胖爷您接着睡会？”
“去你的！”王凯旋听到这话，立马就乐了：“你这没眼力见的，还不赶紧来给胖爷松绑，今儿看在陈爷的面上就饶了你这回。”
既然黄汤没进肚，那旁的就是细枝末节，完全不值得计较。
他这会也算是明白了过来，自己是着了陈子延那神秘宠物的道，哪用得着黄汤来解啊。
等胡八一给他松绑后，王凯旋就贱兮兮的凑到了陈子延面前，好奇打量着窝在对方怀里，斜着眼瞅自己的灵鼬：“陈爷，您这黄仙姑哪来的啊？”
在给他松开的时候，胡八一就已经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所以现在王凯旋最想弄明白的，就是陈子延怀里的这只，到底是不是当初他们抓到的那一只。
虽然胡八一说是，但王凯旋多少有些不信，毕竟当初的那只黄仙姑，可是眼睁睁在他面前被剥去了皮囊，怎么会完好如初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这小家伙啊，是我在来时路上捡到的，这不是看你跟老胡都挺忌讳，就没告诉你们，一直让它待在背包里来着。”
陈子延早已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
他哪知道怀里这灵鼬的具体来历，系统就是个死板程序，奖励的来源用途全得靠自己。
但是他根据胡八一、王凯旋，还有自己这灵鼬的反应，心里面多少也有些猜测。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还真可能就是当初的那只黄仙姑。
就是不知是临死前被替换了过来，还是直接来了一波复活。
不过陈子延猜测，应该是前者，毕竟那时候他已经降世，系统要是有意收集这世间的宝器异兽，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至于说后者，多少就有些玄乎了，反正他是不太相信。
而且这样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这小家伙对他的初始好感度这么高了。
换做是谁，在即将被抽筋剥皮前获救，也会对救命恩人感激涕零。
当然，救它的可能是系统，但系统可是他的，稍微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陈子延救了它。
同时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这记仇的小东西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寻仇，因为在它的记忆里，它只是即将被剥皮，实际上还没等进行到那一步就已经得救，这样一来仇恨值可就截然不同了。
“捡来的……”
听到陈子延这个回答，王凯旋和胡八一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恍然。
看来这还真是当年那黄仙姑！
至于说怎么解释当初王凯旋亲眼所见的场景，都不需要陈子延过多解释，俩人就自行脑补出了答案。
就按人家这样的幻术水平，就算是路上没有机会，等到了供销社也不难找到机会脱身啊。
说不准当初在供销社里，王凯旋看到的就是幻觉呢！
想到这，王凯旋的眼珠子贼兮兮的转了转，对着灵鼬说道：“我说小仙姑，你看你这气也出了，咱们要不就掀篇吧，这叫什么，咱这就叫不打不相识啊！”
作为灵鼬幻术的亲身体验者，他可是知道这小东西的能力有多强。
想他王某人也是多番出生入死的人，可却依旧没能挡住，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