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统帅西境兵马的武威侯陆泽在个人武艺上也是这般的厉害。
霓凰郡主终于开口:“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夏冬饶有兴趣问道:“那你的婚事?”
霓凰还是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霓凰当年跟林家的那纸婚约,始终是夹在她跟夏冬之间最深的沟壑。
夏冬感受着金陵城久违的繁华热闹,心中查案带来的兴奋感瞬间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的凄切跟沉默,悬镜使的职责和坚韧的心志,支撑她抗过了那次打击,哪怕是同门兄弟的面前也未曾轻露悲伤。
但今日与霓凰并肩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上。
夏冬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女人。
犹记得初嫁时的她,青春美丽,生气勃勃,刚掀过盖头就不拘俗礼走出新房为丈夫挡酒。
明月烛火,佳人成双。
本以为幸福可得长久,又谁知七年恩爱,回首成灰。
一股疲惫之感涌上夏冬的心头。
手上的一桩大案尚未开审,而京城里的波澜汹涌,则更是方兴未艾,仿佛要席卷推毁一切般,让人感觉无力抗拒甚至躲避。
“你霓凰要嫁的男人,当然得厉害才行。”
“要能够替你挡住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狂风骤雨、明枪暗箭。”
听着夏冬的话,霓凰也有些走神。
因为陆泽似乎不久之前就替她挡住了风雨。
......
这次的择婿大会正式落下了帷幕。
大渝以及北燕使团的人很快便启程离开了金陵城,这次大梁之行对他们来说并非没有收获,虽然成为了陆侯爷声名鹊起的垫脚石,但那位武威侯似乎在最终并没有俘获郡主的芳心。
对大渝以及北燕来说,收获最大的还是在金陵城的他们亲眼看到了些东西。
比如说...太子殿下跟誉王之间争斗的火热。
在外人面前,这两位殿下之间的内斗尽管克制,但还是被使团里的聪明人看出来了端倪。
这几十年来,大梁雄踞中原大陆,占据着最为丰腴的土地跟最广的人口,不论什么时代,土地跟人口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东西,大渝、北燕、南楚、夜秦、西厉...
诸国皆是无比觊觎着最中央围绕着的梁国。
由于太子跟越妃的事情,再加上夏冬自滨州的悄然返京,梁帝便催促着使团之人抓紧时间离开。
常言说家丑不可外扬。
而梁帝这几日心情都算不得好。
因为职位的特性,悬镜使的行动一向低调隐秘,夏冬在回京之后也并无张扬的举动,但对于有心人而言,却也不难探知她的行动。
不过对于明里暗里的诸多双眼睛,夏冬并没有刻意的保持着神秘。
相反,她回京后饶有兴趣的在悬镜司、皇宫、穆氏的京宅这几个地方来跑,甚至于还望武威侯府跑了几趟,陆侯爷跟霓凰郡主在京郊遭遇刺杀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这也是皇室震怒的一个原因。
京郊距离金陵皇城并没有多远,这些年的金陵已经久未闻血腥味,死士围杀忠属于皇帝的掌镜史,连带着武威侯与霓凰郡主都被牵扯进去,皇帝哪里能够不生气。
霓凰刚刚在宫中遭遇那般腌臜事,出了趟金陵又遇到了死士刺杀,皇帝脸上能有什么光彩?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个大梁皇帝忌惮南境女帅的霓凰郡主,想要借机将这位女帅彻底留在金陵呢。
在择婿大会的尾声渐渐过去之后,令朝野感到意外的是,预想中将随着夏冬回京而引发的“侵地案”风暴并没有立即炸响,然而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更是令人难熬。
庆国公柏业听闻已经卧病在床。
陆泽过着自己的闲暇时光,京都里不少人的目光也都放在了武威侯府,很多人都认为陆泽将会成为郡马,只是皇帝那边除却宣过陆侯入宫两次之外,并未有官家赐婚的意思。
金陵城的气氛变得尤为的诡谲。
而就在这种气氛下,居住在宁国侯府雪庐的梅长苏准备着搬走。
萧景睿很是不解:“苏兄为何要搬?”
梅长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而言豫津给好友的回答更是简单露骨:“苏兄这时候明显是打算掺和进去夺嫡之争里面去,再在宁国侯府居住下去肯定不合适。”
萧景睿抿着嘴想了半天,轻叹一声:“我是有些担心,万一他所选的一方将来败了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言豫津立即打断了他,说道:“他选哪方,我都无所谓,可是你呢?你不怕谢府的立场,刚好与他是相反的吗?”
萧景睿倒真的从没想到这一层上去,呆了好半天,才悻悻然道:“不会有这个问题吧,虽然谢弼是偏向誉王一点,可是我爹很中立啊。”
言豫津断言道:“你爹不可能一直中立,你爹跟我爹又不一样。”
“我爹虽有侯位,但挂的是闲职,你爹可是陛下亲封的朝廷柱石,站在武臣行列前几位的存在,储位是历代皇家最大的一件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置身事外。”
萧景睿被好友说的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