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配享太庙!你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打我?”
“康海丰你个没有能耐的废物,以前的时候仰仗着我哥哥,现在看见我妹夫在京城扶摇直上,又眼巴巴的想着让我妹夫来帮衬你?”
“我呸!”
“什么玩意儿?”
康姨母摊在地上宛如个疯婆子一样,干脆破口大骂起来。
而康姨父被她搞得心烦意乱,低声骂了句疯女人以后便大步走出屋子,头也不回离开。
康姨母捂着脸呜呜的呜咽着哭泣着,根本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又该去怨谁怪谁,只觉得自己是瞎了眼睛看上了康海丰这个腌糟货。
父亲在世的时候,原本就固执不想与这康家结亲,母亲也是根本看不上康海丰这个康家纨绔子弟,完全是她自己当初在屏风后面相中了康海丰。
怨天怨地,最终还是要怨自己。
当年根本就不被她看在眼里的盛纮竟然步步高升,于硕大的汴京城里都俨然成为了一号人物,她时常在那些高门后宅里听到妇人们谈论这个妹夫,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甚至她那个愚笨又没有手腕的妹妹竟跟着风光起来,还得了个了不起的二等诰命。
眼下这盛纮再进半步竟就要跟她心里宛如神明般的父亲同阶的官职,所以康氏那天在盛家宴席上被陆泽当面整的下不来台,心里倒没有多少怨恨,只觉得精神跟身体反应都不对劲。
哭了良久后的康姨母花了许久时间整理妆容,派人驱车前往了王家老太太住处。
见到疼爱自己的母亲,康氏伏在老母亲怀里,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母亲,孩儿过的真是好苦,那个天杀的竟然还敢打我,母亲...”
王老太太断断续续听到这康女婿起复的事情告吹,望着面前眼睛红肿的女儿,她微微叹气。
两个女婿眼下竟是天差地别的局面。
当年老太太喜欢盛纮,但喜欢的程度也有限,并没有把最疼爱的嫡长女嫁去,反而是把养在堂弟家里的小女儿嫁了过去,没想到这二十多年时间过去,当年那个身姿卓越的盛纮真独自造出来了这般天地,反而大女儿这边的日子捉襟见肘。
“你以后...莫要再去盛家了。”
康姨母顿时止住哭泣,望着老太太的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母亲...为何我不能去盛家?难道就因为现在盛家地位尊崇,我那个妹夫位极人臣,我外甥现在仕途坦荡,母亲怕我耽误了你女婿家?”
老太太感觉心脏微微疼痛起来。
这长女自幼便聪颖无比,对她这个母亲的心思了解颇深,所以才深得她的喜爱。
现在还真的又是让女儿一语中的。
为什么自己儿子这里能够顺遂的入京做官,很快便在京都扎下根来,反而康家那边连起复这种小事情都有些磕磕绊绊,其中差距,王老太太心里自然有数。
“我这个盛家女婿的性子,还真是随了我那个老姐姐。”
“别人不跟他要的东西,哪怕不说,人家心里自然有数;但若是上赶着去要这要那,只不过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举动,我的傻女儿,你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但是,王老太太自己也没想到这女婿行事会如此直截了当。
眼睛里面竟丝毫不容沙子。
那天当面让女儿在宴席上面下不来台就是最好的表现。
“以后不许你再去盛家。”
“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的母亲,还想着让我以后给你当保护伞,就听我的话。”
“要不然,你以后干脆连王家都不要回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干脆在康家待一辈子。”
康姨母顿时语塞。
“母亲,我...”
......
陆泽的办法很是奏效,康姨母这个嗡嗡乱叫的苍蝇终于停止了叫声,看来还是解决王老太太这个老岳母才是关键,跟这样的聪明人交流的确是省心。
盛家跟王家这些年都未曾断了联系,盛家刚开始的时候没少受到王家的接济。
甚至陆泽能够在扬州安稳待在通判位置上,以至后面入到汴京城当承直郎,背后都不能说跟这王家没有关系,也难怪老太太心里惦记这亲家,特意提醒了陆泽关于他那个舅哥补缺的事情。
两家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相处,陆泽自然会多帮衬一些。
但前提自然是康姨母这个苍蝇不要掉进两家的大锅灶里,不然陆泽宁肯把这个锅给砸个稀巴烂,那也绝对不会喝下带着苍蝇的汤水,只希望这王老太太能够管的住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
王家可有两个女儿...
陆泽径直走向了威蕤轩,大娘子见到陆泽这般脸色便知道事情不妙。
王若弗小心翼翼道:“当时我就是随意的跟我姐姐说了两句如儿的婚事,没承想她竟然公然在宴席上说那样的话,官人你放心,如果有下次,我一定...”
陆泽笑了笑:“如果有下次,你就回王家去吧。”
“你喜欢拿威蕤轩的东西去贴补康家的窟窿,那是你的自由,毕竟这是你的嫁妆里出的。”
“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蠢到连如儿跟李家的事情都往外面说,眼下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