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 宋妈妈吃尽了盅里酒 , 然后又提起酒壶添满 , 回敬道 :“ 你们拿我当个妈妈 , 我也拿你们当女儿疼 。
娘子高看我 , 教我来姐儿屋里当妈妈 , 我来了这 , 打这以后 , 便是姐儿的人 ,
和你们一块伺候 。
其实管事妈妈和你们这些丫头一样 , 都是下人 , 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熬上来的 , 咱私下里 , 如何闹都没事 , 你们只当我是个考妈子 。
到了当差的时候 , 台面上 , 咱该怎之行事就怎么行事 , 你们要是犯了规矩 , 不要怪妈妈不念咱的情分 。“
梁堇她们拿着酒盅都称是 。
宋妈妈又道 :“ 咱们都是姐儿的人 , 给姐儿当差 , 以后合该一条心 , 只有姐儿好了 , 咱们才能好 , 咱们好了 , 家里考子娘 , 兄弟姊妹才能跟着好 , 你们要记住 , 咱们的福气都在姐儿身上哪 “
“ 妈妈说的是 。“
“ 这话在理儿 , 只有姐儿好了咱们才能跟着好 …...“ 丫头们点了点头 , 小声说着 。
“ 宋妈妈说的 , 正是我想说的 , 咱们要一心办差 , 一心伺候姐儿 , 要是教我发现谁吃里扒外 , 生了二心 , 我定不轻饶 。“
宋妈妈撒了一眼不要脸皮的孙婆子 , 敬罢酒 , 劝大伙吃菜 。
终是能吃菜了 , 梁堇碗里有只大鹅腿 , 这是之前宋妈妈分的 , 这鹅皮呈蜜色 ,
油亮红馥馥 , 烧的肥油出来 , 又不干瘪 , 吃一口 , 外皮焦脆 , 鹅肉健香 。
秋雀见梁堇她们碗里都有鹅腿 , 鸭腿吃 , 见她们吃的怎香 ,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 像这样的好菜 , 哪怕她跟着孙婆子 , 也不是想吃便能吃上的 。
桌上的鹅鸭 , 没人动 , 她和赖媳妇对了一眼 , 一人下箭儿去夹鹅腹 , 一人去夹鸭 , 不料那严嫂子用箭儿拨开了她们 。
她们见状 , 暗骂严嫂子多管闲事 , 既不教吃 , 何故装这之大方 , 其他人都能吃 , 偏不教她们吃 , 是什麽道理 。
“ 秋雀 , 你不是身子不好吗 ? 少吃些荤腥 , 省得发了恶 , 来 , 多吃点腱豆子 , 赖媳妇 , 你也是 , 我听说你前几日还闸肚儿闸的不行 , 快别吃这些东西 。“
严嫂子一面说 , 一面把俩人面前的肉菜往自个跟前擦 , 捡了桌边上佐酒吃的豆子 , 凉拌水芹菜 , 摆在了俪人面前 。
秋雀和赖嫂妇不敢吱声 , 只能夹面前清淡的小菜来吃 , 锁儿从头到尾都不敢往好菜上下箬儿 , 拙眼瞧严嫂子 , 严嫂子一个睿眼 , 把她吓得不行 。
那桌上的宋妈妈和孙婆子还在你来我往 , 梁堇先填饱了肚儿 , 桌上没有荤腥的菜都是秋雀她们的 , 严嫂子一直让肉菜与她和香豆吃 , 这一顿吃的 , 几日不想吃肉 ,
油水着实的足 , 后面又是一顿吃酒 , 劝酒 , 夜里亥时方停 。
次日 , 宋妈妈又请了春桃仨人 , 这般吃了酒 , 就没事了 。
按理说 , 宋妈妈过来了 , 荣姐就该把院儿交给她管 , 可她也不知怎地 , 竟教宋妈妈和孙婆子一块管院儿 。
那宋妈妈见院里的好差 , 都教孙婆子的干女儿给占了去 , 还有那个赖媳妇 , 便故意寻那仨人的错处 , 秋雀倒霉 , 教宋妈妈捉了 , 她与丰儿的差事换了换 。
丰儿从扫地的丫头 , 登时变成了给姐儿端洗脸水 , 守门口的 。
不要瞿不起这样的差事 , 比着黄翠给姐儿江洗衣裁 , 这样的差事 , 不知有多好 , 活轻不说 , 还能隔三差五地见姐儿一面 。
不仅如此 , 占了这个差事的丫头 , 还能使唤下面的人 , 这个差 , 是院子里的小丫头们都爱争抢的 。
“ 它还有个名 , 叫副大丫头差 , 你看看有多好 。“ 春桃道 。
“ 我以前也没见秋雀守过门口 。 “ 照她这样说 , 那这个位子在秋菅之下 , 院子日其他丫头之上了 。
“ 她不守 , 是她干娘没有把她给教好 , 宋妈妈昨儿还说 , 院里松散的不成样子 ,
没半点规矩 , 那孙婆子的脸立马黑了 。“
“ 宋妈妈和孙婆子有的架打了 “
“ 谁说不是哪 , 这块好肥肉 , 她孙婆子都咬在口中了 , 如何肯吐口 。 “ 春桃窍想起来一桩事 : “ 宋妈妈说 , 日后响去了临安府 , 不管是吃大厨房 , 还是另拨了小厨与咱们 , 你这灶房 , 要配俩人 , 好供使唤 。
另娘子给的陪房中虽有两个哥儿 , 但他们是铺子里的人 , 到时不在家中 , 姐儿还缺个跑腿的哥儿 , 算上你这处 , 原本要赁仨人 , 可有个妈妈荐了她侄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