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泼在遥光脸上,令他顿时惊醒。
邢武的书房非常宽大,犹如一名国王的起居室,遥光躺在沙发上,看见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他马上坐了起来。
他的手脚都没有被捆缚,甚至没有警卫看管,书房内只有他与邢武两人。
邢武坐在书桌后,仿佛正在处理文件,一手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动作,毛巾便朝遥光飘浮过来,就像鬼魅一般。
遥光缓慢喘息,接住了毛巾,转头望向邢武。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邢武沉声道,“首先,你是什么来头?”
遥光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盯着邢武。
邢武放下手头的事,起身,朝遥光走来,他的身材与龙剑录相仿,面容却带着沧桑,模样已有四十岁,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从左侧眉骨到嘴角,呈现出淡淡的颜色。
他的头发很短,眉毛显得狂野杂乱,穿着奇特的连体紧身服,被紧身服包裹的男性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爆发力,从观感上而言,他绝不是先前呈现出的“法师”模样。
“我很好奇,”邢武沉声道,“龙剑录在泽地避难所住了许多年,从来没有发觉,这次你与他前来,用什么手段,探知了‘祭司’的下落?你不是寻常人,你是几号?你都知道些什么,能不能解开我的疑惑?”
邢武抱着胳膊,倚靠办公桌坐着,注视遥光。
遥光还是没有说话,但直觉告诉他,邢武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危险,至少在对待自己的态度上,目前还没有明显的敌意,因为他认为自己有相当大的利用价值。
“我不知道。”许久后,遥光作出了唯一的回答。
邢武眉头微皱。
“你昨天穿的不是这件衣服。”遥光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邢武那套连体紧身服上。
邢武说:“龙剑录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这一身显得太暴露了,但至少有所防范。”
遥光:“你认为他还会回来吗?他不会回来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祭司。”
邢武于是打了个响指,说:“那么让我猜猜,你也是守护者之一,你的能力是‘感知’?”
遥光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着邢武,说:“我能对一些事进行预言,却是有限的,就像祭司的所在之地,这些信息是突然出现的……龙剑录带我见过晴……”
说到这里时,邢武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但他没有打断遥光。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不会再回来。”遥光说,“他带着祭司,去执行自己的使命了。”
邢武说:“所以你一直在沉睡,是龙剑录叫醒了你?”
“是的。”遥光答道。
邢武又道:“你朝他预言了沙丘避难所的变动,包括廖贾的决定。”
“是。”遥光说。
邢武:“你除了‘预言’能力之外,无法保护自己,就像祭司一样,只能依靠于他人。”
“是。”
“你没有因被改造而沉睡之前的记忆?”
“是的,我正在设法找回记忆。”
遥光看着邢武,惊叹于他居然全猜对了。
“你在几号研究所废墟里醒来?”
“42号。”
“好的,那么我就称你作‘42’。”
“我有名字,这是我唯一记得的。我叫遥光。”遥光知道现在邢武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举动,因为对他而言,如何挖掘自己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他内心认为,自己比“祭司”的能力更强。
“这是你的东西么?”
“还给我!”遥光马上站了起来,邢武手里拿着他的吊坠,吊坠正悬浮在他的手中。
“我需要让人去做一个样本分析,”邢武说,“但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毁坏它,否则我们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话。”
遥光沉默了,他也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便默许了邢武的这个举动。
于是邢武按了下书桌上的铃,叫进来一个人,把吊坠交到他的手中。
“第二个问题,”邢武说,“预言家,龙剑录朝你说了些什么?骑士团的往事?所谓的‘使命’?他是不是编了不少故事?让你跟随他,为他办事?”
“什么?”遥光敏锐地察觉到了蹊跷,答道,“没有……你想告诉我什么?”
邢武意味深长地看着遥光。
“他只是说,他是骑士团最后的、唯一的成员。”遥光答道,“他的责任是去将‘树’关机,把世界还给人类,就这样。”
邢武:“他告诉过你,骑士团的团长是谁么?”
“1号。”遥光说,“而你是2号,他是3号,就这样。”
邢武:“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要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就不能轻信他人,这是非常重要的技能。”
遥光疑惑地看着邢武。
邢武转身,走到书架前,说道:“我想他没有告诉你,1号就是他的父亲龙协吧?他继承了闪戎的遗愿,召集起守护者们……”
遥光震惊了!
“团长是他的父亲?”遥光说。
“不完全。”邢武说,“确切地说,是龙协留下的意识备份,你可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