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飞快帮忙清理完水渍后,拿起那条脏裤子就扔进了阳台上的洗衣机。
然后启动键刚刚按下,就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叮咚——”
刚刚脱下外套裤子只剩下了一件宽松套头毛衣的江序和刚刚把江序的裤子扔进了洗衣机的陆濯,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了大门。
紧接着大门处就又响起了两声“叮咚““叮咚”,以及气震山河的一句:“喂!陆濯!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背着我偷偷放假,怎么没本事开门呐!”
那嘹亮的嗓音,那浑厚的气息,那惊世骇俗的嗓门,和那浮夸做作得仿佛没有脑子一般的语气。
江序脑子里直接冒出了两个字——祝成。
后面还紧跟着一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喂,陆
() 濯,我们知道你在家,陈薇都给我说了,你们的项目卖了个大价钱,你们全公司都放假啦,且灯还亮着呢,别装死了,快让我们进去蹭饭吃。”
“就是就是,咱们四个都一年没聚了,我们还自带了火锅底料和食材,陆神你好歹开下门呀,不然你忍心让我这个身娇体弱的女孩子在冰天雪地里挨冻吗?”
“……”
所以祝成,徐一涛,林绻,都来了。
说好的这几个人因为陆濯工作忙已经不怎么联系了呢?就是这种一声招呼都不用提前打就可以直接上门吃火锅的不联系?!
江序震惊地回头看向陆濯。
陆濯一时也顿住。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交际和擅长维护朋友关系的人,加上后来他又忙学习又忙项目又忙创业,就更没有时间去和从前的那些朋友联络。
经常祝成他们发的消息,他要隔一个多星期才能看见回复,有时候实在太累了,索性连一个字都不回。
但是这并不影响祝成他们继续絮絮叨叨地给他发微信,也并不影响在祝成他们每次需要实质性帮助的时候,他都直接出面解决。
加上四个人的学校都在北京,离得也都很近,林绻甚至就在隔壁。
所以哪怕微信上经常十天半个月才只有寥寥几语的联系,却并不妨碍他们在大多数的节日里都会聚在一起,在异地他乡里一块儿煮一顿南雾的火锅。
即使忙碌寡言如陆濯,也总是会尽力按时参与。
因为每当这时候,每当这些没有任何利益算计和牵扯的热热闹闹的时候,陆濯才能切身感受到,江序并不是他漫长苦难人生里短暂的一场美梦。
他的太阳虽然暂时隐匿,但是把温暖和热闹都留给了他,他始终不再是孤身一人,隐于寒夜。
这一顿顿的火锅好像成了他们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仪式。
后来陆濯开始创业,自己在校外租了房子后,几个人就更是直接把这儿当做了火锅根据地,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也是常有的事。
反正谁都知道陆濯孤身一人,直来直往,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陆濯这次回来,因为江序的一些心结还未完全打开,也就没有告诉别人,更没有时间想起他在北京还认识这么三个东西。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为了这三个东西聚餐方便,还给了祝成一把备用钥匙。
所以……
“嘶——”门外的祝成困惑地吸了一口气,“陆濯怎么还不开门?不会真不在家吧?不应该啊,算了算了,我们自己开门进去吧。”
说完,就传来了翻包找钥匙的声音。
江序:“……”
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想,就只想如果被祝成他们看见他此时此刻没穿裤子地出现在了陆濯家里,那几个人会是什么反应。
祝成一定会先大喊一声“卧槽”,然后立马一个熊抱把他箍在怀里,用恨不得把他勒死的力气喊道:“江
序!你个没良心的,回来了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林绻肯定会直接倒吸一口冷气,睁大眼睛,指着他俩说:“你,你,你,你们居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然后立马低头拿出手机,满脸兴奋地和她的妹妹飞快分享起这个大好的嗑CP消息,用词之大胆黄/暴,甚至都可以完全想象。
徐一涛则会上下打量一下他的样子,然后看向陆濯,说:“陆神,行啊,还会金屋藏娇啊,我们这是不是算打扰你了?”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的江序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这三个人发现!
眼看门外的祝成已经兴奋地喊了一声:“啊!找到了!”
江序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自己的外套就想躲藏。
然而首都的中关村附近寸土寸金,陆濯又还在创业期间,租的只是一个单间Loft。
除了客厅卫生间和开放式厨房,就只有二楼用玻璃窗半隔断的一个卧室夹层,衣柜也根本不算大,全然没有他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可以躲藏的空间。
但钥匙已经插上了钥匙孔,马上就要开始转动。
眼看自己没穿裤子的样子就要暴露在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面前,千钧一发之际,江序根本来不及多想就飞奔上二楼,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