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仓皇朝外跑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哪里不对。
花哥忍不住问:“江序,这是怎么了?”
陆濯把饭给老爷子摆好:“可能是躲我。”
花哥:“?”
他刚想再问,就注意到陆老爷子关切的视线,于是连忙“嗐”了一声:“小江就这爱害羞爱炸毛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哄两天就好了。那个,我楼下还停着车呢,我怕待会儿交警上班给我贴个罚单,我先下去挪个车。陆濯你忙完了下来帮我一把,听见没?”
“嗯。”
陆濯应得自然。
陆老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几好,我看别人江序是个正经人家的好娃娃,你好好对人家嘛,喊花哥莫一天到晚的欺负人家。”
“嗯,这事儿是花哥不对,天天欺负他。”陆濯舀起一勺粥,递到老爷子嘴边,问,“所以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能说
啥子嘛,就是夸你噻,说你人又好,成绩又好,大家都喜欢你......”
清晨的病房,吵吵闹闹,窗外麻雀叽叽喳喳,老人笑着炫耀着孙子的好话,孙子则一勺一勺慢慢喂着他。
金黄的朝阳落进陈旧的病房,一片暮气沉沉中竟然也有了几分鲜活的生机。
“没想到这小少爷平时看着跟个小屁孩儿似的,关键时刻还挺懂事。”花哥站在医院楼下,听完陆濯姗姗来迟的讲述之后,咂着嘴,点了点头,“确实跟别的那些富家公子哥不一样哈,你你能捡回来这么个小少爷,运气确实还算不错。”
陆濯站在屋檐底下,低着头,用脚尖撩拨着一片落叶,说:“也不全是靠运气好才捡回来的。”
“?”
“主要还是靠小时候每天一条红领巾给换回来的。”
“??”
“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早就给你说过要当个遵纪守法好公民,爱做好事爱人民,你也不听,不然也不至于三十好几了还是个母胎单身。”
“???”
“不是,陆濯,好好说着话呢,不带你这么攻击人的!”花哥被戳到痛处,一下急了,“你以为你就不会到了三十好几还母胎单身啊,你还没说人江序为什么突然躲着你呢!”
花哥试图伤害转移。
但陆濯依旧云淡风轻:“我喜欢江序。”
花哥都懒得听:“对啊,我知道啊,那又怎么了?”
陆濯又说:“他可能察觉到了。”
花哥还是没明白:“所以?”
陆濯的语气又淡了些:“所以可能因为在露营的时候,我没太能够藏住心思,有的行为可能过了界,他就有点不适应或者排斥。”
花哥:“......”
短暂的停顿。
他发出灵魂一问:“不是,就你俩这关系,还需要等到露营的时候,才能藏不住被发现了啊?”
他问得过于震惊且诚恳。
陆濯抬起了头。
花哥无语发问:“难道你平时就藏了嘛!”
陆濯:“......”
“你每天自己累的不行,晚上还要给他补习,补习完还要给他煮泡面。每天早上要跑医院,还是雷打不动地要给他带牛奶。还有那个破露营,你明明没有钱,也没兴趣,但就为了他,又是去飚摩托,又是熬夜给他做小兔子。平时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甚至就连别人想加个微信,你都醋得不行了,所以你告诉我,你到底哪儿藏了!”
花哥越说越气。
“也就江序是个没开窍的榆木脑袋,不然还能等到现在才发现?你说说你,好好一个品学兼优的大帅哥,怎么偏偏就是个恋爱脑袋?之前那个白月光也是,现在江序也是,你能不能别老是被这些富家少爷拿捏啊!”
花哥打小是看着陆濯长大的,可以说是半父半兄半友,不管其他人怎么样,他永远第一个心疼的就是陆濯。
看见陆濯这种种,实在是没忍住:“我承认小江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但是你有必要因为他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吗?!你做这一切值得嘛!”
花哥问完之后,自己也没指望什么回答,只是插着腰,转头看向一边,重重地呼着白气。
然后陆濯就说:“他就是那个白月光。”
“?”
花哥的大脑一时没处理过来,回过头,“啥?”
陆濯解释:“他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救过我的小孩儿,如果没有他,我先残了死了可能都不知道。”
“???”花哥大脑再次宕机,“你喜欢的那个小子他妈的不是三个字的名字嘛!”
陆濯点头:“嗯,他小学时候还叫江爱国。”
意识到不久之前自己刚做过什么的花哥:“......”
他真是艹了。
“而且他回来以后,我并没有觉得累,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因为总算有个人能让我暂时忘掉现实的压力,可以放心地喘口气,也可以轻松地笑一笑,让我觉得我还有权利可以过一回十八岁。所以花哥,你说值得不值得。”
陆濯看着花哥,说得平淡冷静。
花哥顿住。
值得。
当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