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
二爷也是这般 , 处事极为周全 。
也难怪二爷会这般器重陶管事 , 陶管事办事确实细致 。
阿笙将陶管事递给他的示意图收好 , 朝后者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
陶管事 :“ 分明是我们麻烦您 , 我同少爷应当同您说谢谢才是 。 那您先忙 。“
阿笙点了点头 。
“ 这新东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 只是煮个绿豆汤而已 , 又是派了长庆楼的少东家陪我们一起去市场 , 眼下又留下来盯梢响们的 。 这是信不过我们 7 “
“ 这还用得着问 ? 这不是摆明了的事么 。“
“ 我们的好日子 , 该不会是到头了吧 7 “
“ 都慌什么 ? 他能叫这位少东家来这一次 , 难不成回回需要煮个什么东西 , 烧个什么菜 , 都派人来盯着我们 ? 放心 ,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 工厂都未必能管明白 , 至于后厨的门门道道 , 他是更休想管明白了 。“
“ 嘿噱 。 师父 , 说得在理 。“
人们的认知里头 , 通常哑巴意味着是个职子 。
这帮食堂的伙计不知道阿笙能听见 , 音量也是一点都没有压低 。
阿笙在门口 , 听得那叫一个清楚分明 。
这会儿也多少猜到了 , 为何二爷会找爹爹 “ 借人 “。
想来 , 二爷刚接手工厂 , 诸事都需慢慢整顿 。
小到食堂伙计 , 大到警如二爷昨日所说处理工人讨薪之事 。
像是工厂食堂主厨 , 多半也是跟这工厂里头的标位领导沾亲带故 , 又或者资历极深 , 才会不将二爷这个新东家放在眼里 。
奴大欺主 。
阿笙自小在长宁街长大 , 这些事自是听说过不少 。
阿笙这会儿也不好表现出自己其实都能听见 , 省得打草惊蛇 , 便只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到厨房 。
里头的人瞥见阿笙进来了 , 仗着阿笙什么都听不见 , 仍旧自顾自地说着 。
彼此商量着 , 等会儿怎么往绿豆里头多兑水 , 少放绿豆 , 少放糠 。
能看出是绿豆的颜色便可以了 。
这时节 , 不少地方物资短缺 。
无论是白糖还是绿豆 , 拿到物资紧缺的地方去卖 , 一倒手 , 那可是都能翻倍的
煮绿豆汤费不了什么功夫 。
食堂伙计也都会 , 不需要阿笙上手 。
唯独在加绿豆以及白糠这一环节 , 阿笙 “ 掀 “ 了把手 。
因着食堂有伙计知道阿笙是新东家的朋友 , 又是陶管事亲自陷着来的 , 对于阿笙往锅里头加大量的绿豆同白糖这件事 , 其他伙计是极为有意见 , 偏又没法再动手脚
“ 不愧是长庆楼出来的 , 就是舍得放料 。“
“ 可不是 , 这绿豆跟白糖放的 , 好像不要钱一样 ! “
“ 这是存心跟咱们过不去呢 ! “
阿笙听见这些肆无忌惮的议论 , 只是继续 “ 装联 “。
绿豆汤已经煮上了 , 剩下的只需要等绿豆熬熠便可 。
阿笙信不过食堂的这几个人 , 担心在绿豆汤送到工人手中之前 , 会出什么岔子 , 便亲自守着 , 没有离开 。
他从小在厨房长大 , 寻常人来说 , 看火这种极为无聊的事情 , 他也不觉得无聊 。
要提前为午饭准备 , 食堂的伙计们尽管不喜有 “ 外人 “ 待在这里 , 可因阿笙身 f
特殊 , 只好忍着 。
绿豆汤顺利出锅 , 装大型的汤桶里头 。
天气热 , 阿笙没有让厨房伙计直接将汤柚盖上 , 揩着 , 让绿豆汤先行散热 。
听陶管事说 , 这绿豆汤是要中午发到工人手里的 ,
工人们干了半天的活 , 到手的绿豆汤却没法即时喝 , 兴许还要被烫到手 , 烫到舌 , 反倒不美 。
不若先将绿豆汤先行放凉 。
汤梗的盖子是开着的 , 任何人若是靠近 , 想要往里头加进去 , 一目了然 。
阿笙看着汤橱 , 这让本来打趁机在绿豆汤里头 “ 加点料 “, 好给新东家一个教训 , 竟愣是没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
“ 好香 …
阿笙手里头拿着从其他伙计那里 “ 借 “ 的扇子 , 给绿豆汤降温 。
若是在长庆楼 , 他们会提前购得大型冰块 , 为需要冰饮的宰人提前将茶酒给冰上 。 或是需要再短时间内降温时 , 便刨一块冰块 。
这儿没这种条件 , 阿笙便只好用这种方式降温 。
听见熟悉的声音 , 阿笙摇着扇子的手一顿 , 偏地转过头 。
二买
“ 二爷好 。“
“ 二爷 , 您 , 您怎么过来了 ?“
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