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的。”他说着,忽而撑着木杖直起身,烛火映着青年眉间的冷色,他侧眼去看窗外的雪色,霜雪难霁,斜风不息,敲打着窗牖。
今日袁飞梧身侧那人的目光不似作伪,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谢满衣站了半晌,又道,“叫人分别去雍州、司州,将夫人出生那年的事,只要与夫人有关,皆数查探清楚。”
谢定垂首,“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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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越青雨迷迷糊糊起了热,喝下一碗药后,又沉沉进了梦乡。
子时更后,狂风凶猛,越青雨睡得不大安稳,渐渐转醒,睁眸开的瞬间,却见在床畔静坐的青年。
她稍稍停了一停,双手撑着床面坐了起来,虚虚靠
在床柱上。
“你怎么在这儿?”
谢满衣沉着脸浅笑,轻轻道,“滟滟,我睡不着。”
“……”
“睡不着坐在这就能睡着了?”
谢满衣逆着烛火,神色隐在暗淡的光影里看不真切,他道,“说不定呢。”
越青雨一时无言。
默了半晌,两人都没再说话,屋里燃着的炭火烘得慌,渐渐地,谢满衣开始觉得燥热,他解了衣襟,欲将外袍拭下。
解外袍的手被女子纤细的指抵住,谢满衣不解抬眸,便见她十分防备的看着他,“你脱衣服干嘛?”
谢满衣薄唇微勾,眼里却没染上一丝笑意,动作倒是暂且停下了,他静静瞧着她,好一会儿,才没头没尾道,“我近来睡眠很差。”
越青雨收回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眸中惊起一片潋滟水意,她抬起下巴,挺纳闷的,哼声道,“与我何干?”
“我的睡眠可是很好。”
药性勾人,她现在很是有些昏昏欲睡,但是闭上眼睛前还想喝点水。
一堵人墙挡在床边,她伸出手指推了推他,微微一笑,“让一让。”
谢满衣没动,他看着她,扫视过她,少女眼尾下垂,唇瓣嫣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身无繁饰,唯一件霜白的里衣,惹人怜爱。半晌,他的目光停在她睡得有些凌乱的鸦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
将那原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衬的少女如同炸毛的小猫,细软的头发有几缕还高扬在头顶,可惜她自己瞧不见。
越青雨没好气,睁大眼睛瞪着他,“别动我。”
她自己不觉着,其实她在谢满衣面前,已经愈发胆大妄为。
“你要做什么。”青年莞尔轻笑,问道。
“渴了。”越青雨语气很淡,目光无辜,“我想去喝点水,你挡着,我找不见鞋。”
他起身,绕过屏风,将壶盏全取了过来,放在床边的案几上,示意她用。
越青雨饮下两盏温水,觉得浑身痛快,便想躺下接着睡了,可眼前的青年并无离去之意。
越青雨极委婉,“你不回去睡觉吗?”
“已经过子时了。”
他没有多言,只道,“我看着你睡。”
“……?”
越青雨一时顿住,沉默稍许,瞥见他眼下浅浅的乌青,心下叹了一息,问道,“你为何睡不着?”
“想和你一起。”他直白得令人心惊。
越青雨咬着唇吸气,心下冷笑,竟道,“那你躺上来。”
青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须臾,竟当真继续慢条斯理地去解衣襟,她便捉住他的手,声音极轻柔,仿似很不解,“你的脸皮呢?”
谢满衣便笑笑,提起的唇角弧度很浅,苍白的面看不出有笑意,“与你玩笑罢了。”
他顺势揉过她的脸颊,在她又欲炸毛的前一瞬,从榻上起身,捞过悬在素屏上的鹤氅,欲转身而去。
“你要走了么?”越青雨脱口而出,然而下一瞬她便后悔了。()
如果你留我,青年侧过眸,露出的下颌线条锋利,他的声音平静,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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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走。”
越青雨抬起眼,与青年对上视线。
“那我若是真留你呢?”
四下悄然,案几上的博山炉沁出袅袅的香气,将青年的脸衬得怠倦,疏落的光影铺在上面,照住他细密而长的眼睫。
青年身形忽而踉跄一下,千钧一发之际,以手撑住素屏才勉强稳住身形,险些将那面屏风带翻。
越青雨心下骇然,连鞋都没穿,跑下床将他扶至床畔,她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关心,睇他苍白的脸庞,“你怎么了?”
谢满衣突然抬起手,指尖精准地落在了少女柔软的香腮上,他好似长长叹了一息,方才敛起眼皮,恹恹道,“只是因为,几日来的卧不安枕,有些累罢了。”
越青雨偏过肩,躲过他的触碰,很是别扭的说了句,“那要怎么办?”
明知他要说什么,她还上赶着去问,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越青雨浑身生出细小的战栗来,她怎么就升起一点恻隐之心呢?
青年鸦青色的眼睫颤了颤,轻轻喘息着,却道,“我的事,不必累及你。”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