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您还是将他外调出去为好 , 免得他在朝中结党 , 给您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
这种人能将一个太子出征搞成这副样子 , 显然也没这个揩起太大风浪的本事 , 可他毕竟占着一个皇子的位置 , 要恶心人 , 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唐璋想了想 , 又补充了一句 : “ 他此前是何等脾性我不清楚 , 但我看他
让人忍俊不菲 。
唐璋循着李清月的目光看去 , 就见那头还得算是几个熟人 。
其中的一个 , 不是去年大朝会之后给过人惊吓的马长曦又是谁 。
此刻她正将一个身形瘦小些的女官给荫庇在自己的身后 , 一副据理力争的姿态望着面前之人 。
在她对面的那人刚出了含元殿的门 , 不必遵循御前身着官服的体面 ,
就已将自己裹在了厚重的大肇之中 , 倒是让人险些没分出来 , 她此刻面上的泛红 , 到底是被烟热的 , 还是被面前之人给气的 。
但李清月就算没有走到近前也可以确定 , 必定还是后者 。
许穆言没有留意到安定公主的靠近 , 而是自顾自地看向了面前的马长曦 , 和被她挡在后面的王师若 。
“ 我去年就想说你办事不厚道了 , 被镇国公主指派出行的队伍带走了你的下属 , 你就来四海行会出题选人 , 难道不知道我在行会中也有不少生意往来 , 而且也缺人手司 ?“
“ 现在好不容易天后发起了珠英学士的考核 , 在其中选出个术算天才来 , 作答的还是我早年间提出的潞运改革问题 , 结果你又将人给抢走了 ! “
许穆言简直觉得自己和马长曦犯冲 。
她顺手推了推自己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 又忽然想起来这东西还是她之前找马长曦定制的 , 气得直接将其从脸上取了下来 , 揣进了大肇的衣兜里 。
“ 你将人带走也就算了 , 但你别忘了 , 她不是你们将作监的官员 。
马长曦又不是许敬宗 , 会被许穆言直击痛脚 , 刺激得抄起拐杖打人 。
若要比言语犀利 , 像她这种天天将手下工匠骂得狗血淋头的 , 更不会怕她 。
不过是因为现在大家都还没出丹凤门 , 吵得太厉害有伤天后和安定公
主的体面罢了 。
她从容地又将王师若往后挡了挡 , 问道 :“ 所以呢 ?“
许穆言啧了一声 :“ 她们说你和公主下了军令状 , 非要在两年内弄出个东西来 , 现在已过了一年还没听你这边有消息 , 你若是心中着急 , 那也无可厚非 , 但我这边也确实需要人手 。“
「 自去岁天灾缓和之后 , 各地转运使的压力陡降 , 也都已走上了正轨 ,
无需我再多加费心 , 那便是时候将漕运改动提上日程 , 总好过再往下拖延 。
要知多拖一年 , 便多费一年的钱粮 。“
「 你把人借我半年 , 我自去公主那里立个字据 , 绝不遍时 1 “
王师若有些局促地朝着这位许度支的脸上看去 , 又见马少监在这等情况下依然没有退让半步 , 不知自己该当有个什么表现 。
在通过天后的考察成为女官之前 , 她虽然知道自己的术算天赋不低 ,
却也没料到会抢手到这个地步 。
也就是这一转头的来回打量 , 她忽然自后头看到了个更加重量级的人物 。
安定公主发觉了她的目光 , 对着她比划了个喜声的手势 , 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许穆言和马长曦的抢人 。
或许再准确一点说 , 她是在听这两人的新年计划 。
「 你若真缺演算人才了 , 直接找漕运大户的账房协助都成 , 何必非要找到我这儿来 。“ 马长曦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许穆言的提议 。
“ 此次北地之战 , 唐军床弩的杀伤力仍需改善 , 已在大军折返后专程成立了弓弩改造项目 , 正需要谨慎计算弩箭轨迹 。 大都护也说想要看看 , 能不能再为受降城城头多添几项重器 , 以防备胡虔来袭 。 此为生死攸关的大事 ,
自然比你那头的要紧多了 。“
「 至于我向大都护承诺的东西 , 如今最重要的一步已经完成了 , 只差那批制作出来的管材和其他结构组合到一处去 , 就不劳烦你操心我会不会无法按时完工了 。“
枪管有了 , 火药也有了 , 现在剩下的就是按照李清月所说 , 将火石点火以更为便利且安全的方式呈现出来 , 哪里就像许穆言所说 , 她是因为拿不出个成果 , 才非要将人才给扣留在自己这里 。
她这边的两件都是大事好不好 。
虽然如今将作监这边的顶头上司论起本事差了她太多 , 按照大都护的说法 , 便是迟早要将其换下去 , 但马长曦自觉自己还是得拿出更有分量的成果 , 才能对得起安定公主给她开出的俸禄 ,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