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多就是让他可以给下一辈多留下二十亩的田地 , 以至于他对这第三次出征几乎没报多大的希望 。
他倒是也想试试能不能逃亡而走 , 大不了就是携同全家一起背井离乡逃亡 , 毕竟 , 家中多个壮劳力才能多口饭吃 。 偏偏 …... 上一个想走的家伙至今还没个消息传出来 , 近来营地戌防也越发严苛 , 分明是不给人以这样的机会 。
“ 三叔 , 您在想什么呢 7“
张继转回眼前 , 慨叹道 :“ 放心吧 , 最迟明日就能有个结果的 。“
已临近他们出征之时了 。
事实上都不需等到明日 , 在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得到了征集信号 , 让他们聚拢在一处 。
“ 这是要提前动兵了吗 ? “ 张继在营中办事考道 , 便与上头的队正关系不差 , 乙队正也只给了他一个无可奉告的信号 。
见他面露几分垂丧 , 队正低声提醒道 ,“ 不是我不想说 , 上头的旅帅 、 校尉知道的可能也不多 。 只知道让我们以团为顺序去见刘都尉 。“
一团不过区区两百人 , 那这么一算 , 起码要分成五十多赵了 。
忽然在出兵前做出这等行动 , 听起来更觉奇怪了 。
可在抵达校场之时 , 这些本还抱着满肚子疑惑的人都先全数安静了下来 。
夏日的校场地面热浪翻滚 , 也将那一面面木板给照得发亮 。
张继可以确定 , 此刻位处于台上的几块木板之中 , 其中有一块正是写有他名字的 。
木板的纹路 、 颜色和拼接处各有不同 , 他在家中做过木工活 , 也就并不难确认这一点 。
但特别的是 , 在台上还有一块完全没有写字的木板 , 还正是三块木板中位处于中央的一块 。
这又是要用来做什么的 ?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已下意识地朝着那块空白的木板看去 , 像是在等待着其上给出一个结果 。
与此同时的台下 , 还有另外一人也在看着那个方向 。
“ 老师若是现在阻拦我的行动 , 或许还有机会将我留在此地 , 可一旦我登台 , 您将再不能阻止我此番一并出征 , 也得算是和我共谋之人了 。“
李清月说话间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 回忆着自己行将说出的话 。
刘仁轨朝着妈看了一眼 , 无奈回道 : “ 我现在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
又或者说 , 这是他已被学生给说服了 。
他当然知道 , 带着公主出海远征 , 一个不愚就可能是掉脑袋的事情 。
可当公主以这等英姿凛然的模样意图改变沉积的弊病之时 , 刘仁轨心中权衡轻重缓急的天平 , 早已无法控制地被拨动向了其中一方 。
若非要说的话 , 还有他那本有点倔劲的脾气跟着上了头 , 让他率先选择的自然是一条图谋改变的路 。
他其实该当庆幸 , 他教的这个学生早在四五年前就开始洞察民间风物 , 让她在听到将士意图叛逃时候的第一反应不是此人愚昧无知 , 将要做出叛国之举 , 而是此人不过是万干府兵中的一个缩影 。
这才有了今日的这一出 。
将木板和属吏提供给他的青州刺史虽然知道一部分这木板的用途 , 但他可能并不明白 , 这东西到底能够起到什么意义 。
最明白这一点的 , 反而是提出这个建议的李清月 。
刘仁轨想了想 , 还是在那听起来像是被迫的话后加了一句 , 以郑重其事的口吻说出 : “ 不过 , 公主也确实说服我了 。“
正如李清月在昨日和他说的那样 , 她或许能在英才荟萃的长安洛阳等地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 , 但哪怕是弘文馆中的学子 , 都会先将她当做一个寻常的公主 , 而不是一个可以商议时事之人 。
那么她凭什么觉得 , 当她看清了天下所需后 , 能够将其付诸实践呢 。 就如同弘化公主明明看到了吐谷浑的要害 , 却只能遵循着仿佛既定的命运继续往下走 。
她想去争话语权 , 想去丰满自己的羽翼 , 就必须有一场为人所认可的胜果 。
这个胜利也不能只是依靠于考师的名望和努力 , 而是确确实实地由她做出了改
想到这里 , 刘仁轨又添了一句 :“ 公主请上台吧 。“
但这话刚刚出口 , 刘仁轨就忽然有点后悔 , 自己是不是不该将话说得那么坚决 。
因为还没等他的话音结束 , 李清月就已当先一步踏上了检阅台 , 还能从她的举动里看出几分迫不及待的样子 。
两百人也实在是一个很合适的人数 。
这意味着并不需要担心台下的人会看不清登台之人的样子 , 也不需要担心 , 在没有扩音装置的时候 , 会听不清台上之人的话 。
顶着台下之人讶异非常的目光 , 李清月就这么镇定自若地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