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得风生水起,月入百……”
宋吟忍不住打断:“表叔,招待所在哪?”
“喏,那条路一直往前,顶头就是。”表叔没有多想,用干枯手指向前一指,又说:“话说回来,月入百万是什么概念,那是天文数字啊……”
男人还在絮絮叨叨,宋吟脸上已经升起兴奋的红晕,踏破铁鞋无觅处,这部手机送得太及时了,他脸颊红红的,外人看,就好像他相当期待和城市里的那人说话似的。
“那表叔,”宋吟望着那条去招待所的路,话还没说完,已经迫不及待转过了身,“我先去拿了。”
……
去招待所的路不算远,但因为路坑坑洼洼的,有点难走。
更倒霉的是
到了门口,宋吟被告知收管那个包裹的人外出了,要晚上才能回来,叫他先回去等。
宋吟只好回到屋里,老老实实在家消磨掉半天时光,到晚上约莫七点半左右的时候,门口终于响起一声“笃笃”的敲门声。
知道是招待所的人,宋吟立刻去开了门,果不其然,门口站着一个一看便常干农活的女人。
对方一脸艳羡,将一部崭新的、最新款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宋吟,又一步三回头看了看那部手机,最后才消失在月中小路。
宋吟赶紧关上门,打开手机屏幕,好在任务三的倒计时有整整一天时间,他现在还不算太着急。
手机是新的,无论是屏幕还是边框,都没有使用痕迹。
宋吟先看了一遍手机通讯录,发现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备注是“祁”,甚至他发现,对方连社交软件都给宋吟注册好了。
好友里只有一个纯白背景的头像,估计就是祁。
宋吟捧着手机,最后检查一遍门窗都关好了,抿唇来到床边坐下。
晚上九点二十五分。
ATE俱乐部训练基地,灯火通明的训练室里刚结束一场激烈的内部训练赛,几人不约而同摘下耳机,扫了扫凌乱的头发,起身去配餐间觅食。
只有零星两个人还坐在原地。
众人普遍认知里一天到晚打游戏的男生不是肥宅就是常年没进过健身房的干巴竹条男,满脸痘痘,模样过得去的都是凤毛麟角,更不要说特别帅的。
但这一间小小的作战室里,就有两个普众意义上的帅哥,一个黑发一个金发,身量都很高,哪怕穿着版型宽松的训练服也能看出腰很窄肩很宽。
祁星绥是倒数第二个站起身的,他撑着桌沿拿出裤子口袋的手机,肩上的队服就随着他手臂的动作从肩膀滑落,掉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他滑了两下屏幕,似乎在等谁联系自己,但没有等到,只好关闭屏幕,把手机放到队服口袋里,拎在臂弯走出了训练室。
刚走到门口,祁星绥便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里面还在打游戏的魏泊峤,他凌乱额发缝隙里的眉心无奈地皱了一下,温声说:“泊峤,走了。”
晚上他们要一起出去吃饭,现在要先去找战队经理。
前不远,男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纯黑色训练服,只是不大肯好好穿,拉链也没拉,露着里面的白色短袖,两条长腿在桌子底下微微岔着,整个人连骨子都是懒散的。
“ok,”他比了个混不吝的手势,最后收下一个人的人头,才站起身来,朝祁星绥走过去。
由于赞助商多,训练基地设施齐全,并且规划清晰,基地内直播间、作战室、洗衣房、休闲区、宿舍区该有的都有,所有队员和教练经理都住在同一层楼。
队员们是两人一间,战队经理和教练住单人间。
ATE的战队经理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是个伪娘,荧屏前体贴稳重靠得住,背后却买包买裙子样样都来,魏泊峤和祁星
绥一推开他的房门,入目就是满房间的嫩粉色。
粉色的床单被罩粉色的桌布粉色的柜子,桌子上一瓶瓶堆着名贵化妆品和香水,衣帽间里的女士衣服满满当当,甚至现在床上还放着一件刚换下来的女士睡裙。
而这些东西的主人正在卫生间里哼着歌。
魏泊峤嘴角轻扯,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习惯,正要说什么,身边的祁星绥突然把外套递给了他,“泊峤,帮我拿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魏泊峤懒散出声:“去吧,我去把老庄叫出来。”
“好。”
基地住宿的这一楼有两个公用厕所,祁星绥应完朝近的那一边走了过去,转瞬身影就消失在拐角。
魏泊峤把目光收回来,一只手把门又推开一些,正准备走进去敲卫生间的门,只听轰隆一声,教练经理在里面打开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他眉心还没蹙起来,忽然又感到胳膊碰到的衣服传来了震动,魏泊峤低头看过去,只见手上那件队服的口袋里透出一些手机屏幕的光。
有人给祁星绥打来了视频邀请。
魏泊峤不由得一顿,他抬头朝前不远挤在配餐间像疯狼一样觅食的队友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众所周知,ATE战队的王牌祁星绥虽然风度翩翩性格又温柔,连排位排到不停送人头的傻逼都不会说脏话,对谁都温和有礼,但实际性子特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