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澹生在别人眼中一直都是流连花丛的不要脸纨绔,可事实上,他没有真的碰过哪枝花,做过最风流的事也就是去桃园听听戏。
长此以往,卫澹生知道了自己天生对情爱没兴趣,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哪一天因为某个人偷腥,就像个妒夫一样找上门。
妒夫、妒夫。
卫澹生咂摸着这个词,气得脸色青黑。
他先是抬头看低头整理自己的宋吟,再是穿过他,看他身后大敞着的窗户。
卫摇厢翻窗跑了?
不,不只是卫摇厢……这满屋子陈旧的、有过好几年使用痕迹的家具,说明有人生活在这里,程知之不仅和卫摇厢有染,还有别人,到底是谁?
卫澹生转头看向宋吟。
宋吟还在床边站着,他在家向来穿着随意,况且那天出门他只带了一件清凉的衣服,所以这两天在洛爱雍家里他一直穿的蚕丝睡衣。
睡衣轻薄,隔着云雾一样的透明织物,卫澹生看到了一颗发肿的肉红,比另一颗大一些,如此微小的肿胀,在卫澹生眼里却非常显眼,和蜜瓜一样的硕大。
宋吟对他的目光毫无察觉,一直在卷袖子,不到须臾,那段盈盈一握的腰就落到男人掌根中,那只手手心结着粗茧,又宽又大。
宋吟扭了扭腰,还抽了一下手腕,却怎么也扭不出那段手掌,被卫澹生箍着,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从头到脚审视。
嘴角有泡芙。
大概是别人买给他吃的。
吃得嘴边好几点白沫,妈的,好像嘴唇也是肿的。
到底是谁?
卫澹生额角恐怖地乱跳,他搂着宋吟,回头去看桌子上的几大袋补品,禁不住冷笑道:“小娘,我当你是出门散心两天冷静冷静,可小娘散心就是这样散的?”
宋吟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待在卫澹生的怀里,眼睛却不由看向旁边的衣柜。
那里安安静静的,可他的脸却有些红,压低声说:“别在这里发疯。”
“我发疯?”卫澹生嘲道:“我在小娘眼里就没正常过。”
忽然发觉到颤动,卫澹生皱眉,上手摸住宋吟的后背:“抖什么,小娘在害怕?”
能不怕吗?
这间屋子里有那么多人。
宋吟眨下眼,舔了下唇角,舌尖在奶白的泡芙沫旁边轻扫而过,他无视卫澹生的询问,冷冷道:“卫澹生,我是让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你现在想明白了没有?”
卫澹生又拉下脸:“我当然想明白了,小娘不肯,我还能逼着小娘不成?”
他说着,凑近了宋吟,脸上言笑晏晏,却是冷飕飕地问:“不过小娘,你这两天住的是谁的屋子?”
一想到程知之可能和谁在这间狭窄屋子里亲吻,卫澹生就烦躁得想把这里的东西全砸烂。
他上手摸住宋吟的嘴唇,目光黑沉。
他是最知道那里的滋味的,像吃橘子,咬
开外面的胞衣能溅出大股大股可口的汁肉,除了他,到底还有谁碰过?
宋吟望了他一眼,不说。
他那副沉默的仿佛在帮忙隐瞒的态度,反而更能挑起男人的震怒,卫澹生眼中瞬间窜出锐利的火,气极地捏上宋吟的下巴:“我答应和小娘不结婚,维持这种关系。”
“可不是让小娘到处沾花惹草,除了我还有那么多人的!”
宋吟皱了皱眉,觉得卫澹生越说越离谱。
他也没和什么人接触过啊……正要罕见地出声和卫澹生解释,卫澹生忽然道:“从刚才就想问了,小娘,卫摇厢呢?”
宋吟猛然顿住,他看着卫澹生神采熠熠的凤眼,脑子里的两条线恍然接上,想明白了卫澹生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卫澹生见他沉默,不由揽紧手里的腰,一副咄咄逼人、不肯让步的姿态逼问:“小娘这里是被卫摇厢弄的,是不是?”
这问题不好回答,因为是也不是,虽然是卫摇厢咬的,但也有他发烧不清惹祸在先。
宋吟不知道怎么回,索性沉默了,于是卫澹生盯着他的脸,滔天的怒火顺着每寸皮肤钻进血管里,卫澹生从来不知道,原来怒不可遏是这种感觉——
“你的味道,恐怕都让卫家人尝透了吧?”
他看着宋吟震惊看过来,黑脸沉沉,尖锐问道:“老的小的你都不放过,下一个你准备盯上卫慕青的亲爹吗?”
“啪!”
卫澹生看着宋吟的脸,上手摸了摸腮,再一抬眼,就见宋吟淡漠地盯着他,冷冷赶客道:“卫澹生,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
卫宅家境殷实,从卫慕青手里养出来的人个个脊梁骨硬,卫澹生虽然被他小姨娘迷得低三下气,但也是有几分气性的,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被叫滚,卫澹生自然不会再待下去。
宋吟和他不欢而散。
卫澹生走后,雨还没下起来,可天边乌云慢慢聚集在一处,有几分阴森的味道,在这样的天气下不平静的不止是平城。
远在某岛。
一个穿着青黄色大衣的胖男人咧着一嘴黄牙,肚子滚得像要爆炸,他拿着一条扎满倒刺的皮鞭,恶狠狠道:“怪不得我们的计划处处受挫,原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