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心了?”他原本认为母亲和自己一样,是对费新力非要娶进门的儿媳妇感兴趣,怀疑费家是从黄仙那里得到什么指点了时,才开始注意的那小姑娘呢。
屈母心思深不是一日两日,这会也忍不住得意:“当年金家没亲生女儿,统共收了天罡数的养女,只要我一个知道这秘密。“所以金家一夕败落,其余三十五个养女和姻亲都做了替死的鬼,唯独大肚子的自己被养兄带走了。当然,她也付出了不少代价,不光探听秘密时险些被老太爷占了便宜,更有后来在京城受的那些叫人害怕的罪。
“老太爷和你舅舅含含糊糊的。我这些年连猜带蒙,拼拼凑凑知道了明面上的事:大概是那个女人格外不同寻常,在深山老林里救了十来岁就敢孤身采参的老太爷,随后就跟着出山了。一个啥也不懂却美的怕人的女人,在那种穷山恶水的小山村里,不缺吃不缺穿,身边还养着一只黑色半人高的大狐狸。”
“起先大家都把她当神婆,后来也确实在山上雪崩下来时救了一村的人。老太爷把她跟娘娘似的供着,好像还盼着跟她成亲过日子,不想偶然发现那竟是个男人,是个留了头长头发好看的不得了的男人!还有那只玄狐……唉,反正老太爷发现了些了不得的事儿。当时的采参人,祖祖辈辈往下传了不少古怪的老规矩,老太爷还跟木工学了些压胜法子,就、就趁那人和狐狸救人力竭时用红色参线给困住了。”
“山里人实在是穷怕了,有七家就联合起来,把狐狸给杀了,刨开才发现狐狸的五脏晶莹剔透跟宝贝似的。老木工辈分大又懂得镇压,就抢走了心,别的怎么分的我不知道,反正老太爷当时太年轻又是孤零零没有老子娘撑腰,只分到了狐狸尾巴。那男人见狐狸被杀就疯了,眼冒血泪,竟然任红线割断腿也要扑到狐狸身上。老太爷没忍住往前了一步,就见那人从狐狸剖开的腹部掏了什么东西。反正那人之后也被割开一刀看过,倒没什么特别,老太爷也没从他手里找到别的东西。”
“因为人是老太爷从山里带出来的,另外六家就把他推给老太爷处置。老太爷因为没抢到宝石正难受,也害怕有什么报应,就用半懂不懂的法子把还剩一口气的人同狐狸尾巴封进一口小棺材,埋在采参人大把头才能葬的地方——就是他爹和爷爷的棺材下面。然后炸塌了最近的一座山峰,将把整个村的痕迹抹了。”
附在外墙上偷听的林星火同兔狲对视一眼,觉得黑狐像是修习正道的妖精:林星火内视时五脏就如同五色星子,因为她是木属性,所以五脏之中肝脏被滋养的格外剔透,如同碧玉雕琢成的一截青木。
林星火单手摸摸心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刺疼了一下,险些没扣住砖缝。
屈副主任听得倒抽几口凉气:“黑狐狸呀!传闻那位神通显应护法大仙黑老奶奶不就是黑狐得道,这就杀了?还有个活人……”还是刚救完人就恩将仇报,这得是什么豺狼秉性!屈副主任有点不敢继续筹谋把大闺女嫁去京城那边的事情了。
屈母瞧不上他这老鼠胆子:“那你说为什么只有七家?”
“因为不同意的另外一十多家在当晚就被这七家给烧了。”屈母冷笑,“整个村子就活了七户。”
“反正自从那之后,改名换姓的老太爷做什么赚什么,顺畅无比,攒下家业又开枝散叶。成气候之后,他还迷上了养狐狸,又专门养了一队猎狐人,当年金氏狐裘的名头都传进关内去了。但过了一甲子年后,金家突然走了下路,当时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老太爷舍了血本,用人命开道,终于起出了那台小棺材,但里面只有白森森的骨头,人骨的手里攥着的狐狸尾巴竟然不见了,只剩一个核桃大、半开口的东西——没等细看开口里边是什么,照见天光的骨头就化灰飞了。”老太爷功夫不到家,一人一尾只旺了金家六十年。
林星火插进砖缝的手一紧,不知怎么忽然想到狐狸崽儿们脖子上挂的那永远不响的铃铛。心口又苦又疼,闹得她直犯恶心。
“老太爷没法子,就把从老木匠后人手里夺来的红宝石似的心给放进了棺材里。”屈母说着,忽然哆嗦了下,声音压得更细更低:“还有老太爷亲生的唯一一个女儿,比照之前的活人攥尾,弄成个活人抱心,用手掌长的银针钉在了里边了。”
“这以后金家更兴旺了,但这回动静大,引来些猜测,老太爷便叫长房长子供了黄仙。”
屈副主任牛饮了两口热茶,拍拍胸膛,半晌才问:“那跟找人有啥关系?难不成姓林的卫生员是那位姑奶奶的后人?”他伸手算了下,这得是重孙女吧?
那也不对,不是说金家只有长房长孙瞒天过海,活下来了么。
“不是,那位姑姑死的时候还未出阁。但据老太爷说长得跟先前那个人有点儿像。”
“像也不奇怪吧。”屈副主任压抑恐惧:“您不是说过那位老太爷的小老婆都是仿着早逝的正妻找寻的么?”现在他明白了,恐怕都像那个被他亲手钉进棺材的人吧。
“那……那个小林,也长得像?”他把赤脚医生培训班给照的一寸小照片拿回来给亲娘看过。
屈母毕竟小了一辈,她只见过最后几房小老婆,她摇摇头:“要是老太爷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