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过去瞧了瞧,过了一会回来禀报,“主子,前边车马深陷,要等会才能走。”
玉熙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脑袋,说道:“你们去帮忙,赶紧弄好过去。”
“是。”
大雪纷飞,天色昏沉,寒意比白日多了几分,积雪快要没过小腿,走路艰难,若不尽快找个住宿的地方,今晚的怕是难以撑过去。
玉熙立马把脑袋缩回来,可额边的发丝沾了雪花,一进马车就融化,变成了雪水沾在头发上,湿漉漉的,不大舒服。冬玲见状,拿着干帕子给她擦擦。
“公主,要不吃点东西?您中午没吃,别饿着了。”
她也想吃,刚才肚子咕咕叫,她是被饿醒的,可是她连吃了七八日的素食,有点没力气,现在吃点心,她没心情吃。
玉熙往后靠,有气无力的,摇头道:“先不吃了。”
等找到住宿的地方,再看看有没有好吃的素食。
冬玲应了声,把拿出来的点心重新放回食盒里,同她样靠在马车内休息。
外边嘈杂了一阵,片刻后稍稍安静些,侍卫跑过来,大口喘气道:“主子,好了。”
此时积雪又厚了,寒风呼啸,回荡在山林,像是狼吼般,给人莫名的恐惧。
玉熙隔着马车木板,柔声说:“既然好了就走吧,别耽搁时辰。”
“是。”
侍卫收拾好一切,正准备离开这,此时,前边马车的主人却走过来道谢。
嗓音是个女子,说话轻柔有礼,能想象出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
“方才马车陷入泥潭,多亏了帮忙,感激不尽。”
声音有些耳熟,玉熙一时没想起来,她皱眉,朝冬玲抬抬下颌,示意她打发了。
冬玲点头,靠近车窗,一脸严肃道:“姑娘不必客气,天色已晚,赶路要紧。”
一听回应她的也是为姑娘,江瑶瑶警惕的心瞬间放松,站在马车外笑着点头。她望了眼精致华贵的马车,想着里面是哪位贵人?
可不管是哪位贵人都跟她没关系,此去长华寺,是为父母上香的。
江瑶瑶在丫头的搀扶下离开,刚靠近自己的马车,就见几位男子从远处过来。为首的男人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纵然衣袍脏污,稍显狼狈,也无法忽视其身上的矜贵气质。
江瑶瑶眼睛一亮,小跑过去,“义兄,你回来了,没事吧?”
傅安年嗯了声,看她眼又看向不远处的一行人,明白几分。马车陷入泥潭,他们人手不够,所以便去就近的农户家请人帮忙,没想到人找来了,马车也拉出来了。
傅安年抬手,示意王全给人银子,不必帮忙了。
王全把银子给了,说了两句中听的话,把刚请来的人打发了。
“这些人是?”他问。
江瑶瑶站在他身边,笑说:“多亏了他们帮忙。”
她朝那边看了眼,小声补充句:“主家是位姑娘。”
两辆马车,旁边跟着二十几个护卫,个个配着刀剑,训练有素,不似常人家的。
傅安年盯着看,脚步慢慢靠近,锐利的眸似透过马车,盯住里边的人,无形的压迫感。
玉熙睁眼,眼底朦胧,好一会适应黑暗,见马车没走,隐隐传来说话声,不禁好奇。
好像叫什么义兄?
说起义兄,她就想起江瑶瑶,她就是这般喊傅安年的。
好奇心被勾起,玉熙抬手就拉开车板探头出去看,雪花飘舞,落在她的眼睫上,染上了一层白,她眨眨眼,方才看清些。
暮色中,男人一袭黑色长袍,发丝微乱,鞋履脏污不堪,立在大雪中,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眼眯着,眉目寒霜,似乎比这漫天飞雪还冷。
眼眸漆黑,似一汪深潭,不见底。
玉熙就这般对上他的眼,她的情绪从震惊,困惑,到惊喜,最后又傲娇的轻哼声。
傅安年愣在原地,寒意褪去,只剩惊讶。垂在身侧的手在无人发现时,颤动了一下。
最终神色淡然,抬手行礼后,便回了前方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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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冬季,又是大雪天,镇子上的农户早早关门歇息,安静得很。
巧得是,镇子上只有一家客栈,无奈,玉熙一行人和傅安年他们只好住在一家。玉熙他们人多,等掌柜的安排好他们的房间,留给傅安年的只剩下两间。
男人面色如常,脸上挂着不变的笑,瞧着是亲和,实则满是疏离和冷淡。
他抬头看上楼的人,勾唇道:“不妨事,就要两间。”
房间安排好,几人便上楼休息。
此次出门,傅安年带了王全一人,而江瑶瑶也只带了一个丫鬟吉祥。
两人房间隔着几个弯,上了楼就分开,王全去后厨提水给傅安年沐浴,而他自己则是先去房间,换下脏污的衣裳。
大雪天赶路,马车又侧翻,忙活了一晚上,身上肯定干净不了,偏偏他爱干净,忍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