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拢紧锦被,不敢抬头看人:
“你出去。”
她一双白皙的手臂横陈地抱住锦被,偏着脸不敢看他,若有似无的绯红从脸颊烧到耳垂,叫裴初愠眼底些许深暗,许久,裴初愠松开她,下床榻捡起地上的衣裳。
裴初愠再艰难时,也不曾一件衣裳穿两日。
如今在她身上倒是什么都体验了一遍。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余光瞥见床边勾着的外衫被一点点拽走,裴初愠没有回头,哪怕其实二人早亲密无间。
姜姒妗好不容易将外衫套上,有点不伦不类,但好歹敢下床了。
“安玲。”
立即有人推门进来,安玲端着水盆,偷偷地往床上瞥了一眼,有点凌乱,却也算干净。
姜姒妗注意到,只觉得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发热,她隐晦地恼了安玲一眼。
安玲轻咳了一声,将水盆放下,左看看右看看,有点犹豫:
“奴婢再去端
一盆热水?”
姜姒妗已经在净面,她从铜镜中看了男人一眼?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刚欲说话,就见裴初愠回头:“不用。”
姜姒妗和安玲都是一懵。
他却是好自然,站到姜姒妗身后,拿起姜姒妗擦过脸的锦帛,洗净拧干,他指骨分明,根根修长,煞是好看,拧干锦帛时也叫人容易浮想联翩。
让人不自觉想起昨日他俯身压倒她时,手指顺着她的后颈,一点点从脊骨探下去,叫人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发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姜姒妗脸一热,当即胡乱地收回视线。
安玲看得目瞪口呆,悄悄地偷看了眼姑娘和裴大人,她有点纠结,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安玲不懂,姜姒妗也不清楚。
裴初愠离开周府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姜姒妗一直在隐晦地催他离开,他有心拖延,她些许埋怨和催促的眼神就投了过来。
当真是一点情分都不念。
人一走,府邸就恢复了安静。
安玲送来早膳,忙忙探头,这一下,就看见了姑娘耳后的红痕,她惊得睁大了眼,半晌,她才问:
“姑娘,您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姑娘说不会和姑爷和离,但如今和裴大人越发不清不楚,这般子早就肌肤相亲,一旦传出去,外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姑娘淹死,让安玲有点摸不清头脑。
姜姒妗咽了口粥,答非所问:
“周渝祈今日如何?”
安玲瞧着姑娘的举动,愣了愣神,赵府一事后,姑娘看似平静,但整个人都每日恹恹地,吃饭都是勉强自己吃两口。
而不像现在,她好像终于一点点恢复寻常,脸上也见其余表情。
安玲忽然安下心,也不想问什么问题了。
只要姑娘好好的,她不论想要做什么都不重要。
姜姒妗久没听见声音,抬起头就见安玲在发呆,不由得唤了一声:“安玲?”
安玲陡然回神,想起周渝祈,她就不由得撇了撇嘴:
“姑娘没看见,他当时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明明事情是他做的,结果错的人好像是别人一样。”
安玲一提起周渝祈,就觉得晦气。
他给姑娘下药,把姑娘拱手让人,结果现在,他倒是一副被背叛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
姜姒妗眸中掠过一抹冷意,她对安玲的反应轻摇了摇头,问她:
“你也说了,事情是他做的,他又怎么会觉得我背叛他才有这种反应。”
安玲没听懂,一脸的不解。
“杨鞍被羁押了。”
她从裴府回来后,卫柏就亲自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她,姜姒妗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是杨鞍和周渝祈合谋。
安玲似懂非懂。
姜姒妗扯唇,声音平静却也有些讽刺:“他是在害怕。”
他们合谋将她送出去是想要讨好处,但结果杨鞍直接被抓
入大理寺,周渝祈当然会觉得惶恐不安。
要是之前,他可能会觉得杨鞍是被杨侍郎牵扯,但今日后,周渝祈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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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玲听出了她的意思,瞪大了眼:
“那他还做出这种作态,真叫人恶心!”
姜姒妗不置可否。
周渝祈当然要这么做,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往日自诩的情深。
将痛苦摆在她面前,她才有可能记起往日两人的夫妻情谊,从而叫她心软,叫她觉得已经报复成功。
她们到底是夫妻,周渝祈也曾拿着这个事实不断困住她。
姜姒妗松下木箸,她回了内室,只有她和安玲在,铜镜中映着她的脸,也映着她脸上的冷意:
“我想让他死都不能瞑目,活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