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一夜过后,无论是剧团还是日暮神社,都面临着大量的修缮工作。
“加油哦,Wada酱!再往上一点点就好——太棒了!”
高亢、夸张的加油声来自于剧团的女演员们。
御神木的树荫下,棕红棕红的雪橇犬正衔着一根绳子往后拉扯,整只狗因为后肢用力,几乎挤成了红豆饼的形状。
绳子的另一端绕过树枝,尽头系着拉开的横幅边缘。
其上书写着:《犬神》!露天表演特别放送中!
估量横幅基本达到了水平,石田握住绳尾,将之固定到地面的铆钉上。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暑气已来得很明显。
石田抹了把额上的汗,刚直起身体,忽而感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他的小腿边蹭蹭。
她回过头。毛发飘逸的萩饼酱正姿态优雅地立在一旁。
它拉来了一小车的饮料。
见石田注意到自己,萩饼酱杵着长长的脸,从架子上挑选出一罐带着清凉水汽的软饮料推了过来。
“好贴心啊!萩饼酱!”
另一位女演员手里捏着一杯凉茶,十分稀奇地向石田感叹,
“它竟然也记得你喜欢红豆味的!”
萩饼酱微笑着扭了扭被冰得湿漉漉的鼻子。
周围忙着清理枝叶的巫女们纷纷附和,甚至于剧团管理员都十分矜持地拍着猎狼犬的脖颈感叹:
“真希望萩饼酱能留下来呢。”
萩饼酱很有风度,一边轻轻让开,一边从自己的花围脖中找出了一张花花绿绿、印满了各色食物与饮品的宣传海报。
“波洛咖啡厅?在东京吗?”
“哇,下次去看看!”
日暮戈薇也握着扫把凑了过来,看着占据了大幅版面的猪排蛋包饭,十分心动。
不知不觉,整个庭院中一大半的女生就以猎狼犬为圆心叽叽喳喳地围成了一团。
正殿前则围着剩下的另一半。
一群挽起袖子、戴着遮阳巾的女孩儿们状似在除草,却都心照不宣地偷偷瞟向屋檐下。
那位神秘、冷漠、绝不近人的白发帅哥披着他华丽而精美的大袄与甲胄,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与这个世界生存在相反的季度。
几米外,剧团的道具师与服装师正一边拿着本子涂涂改改,一边看着杀生丸小声讨论。
“那里的结构我觉得用树脂比较好。”
“好特别的花纹染色、看来只能手工复刻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屋里很冷?”
说话的人正找出了一件外套披着,忽而一阵夏初的凉风穿堂而过,拂起了模特的一缕银发。
围观者纷纷发出极其小声的赞叹。
正殿里的气温更低了。
与之相反的是庭院拐角热火朝天、闷如瓦罐的旧仓库。
“砰!”
铆钉被用力地砸进两块木板。
“什么叫‘不帮忙重搭舞台就拿你们爹的牙和豹猫骨头一起泡壮阳酒’——这也太恶毒了吧!”
犬夜叉歪了歪鸭舌帽,举着锤子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如此抱怨道,
“傻狗竟然也学会这种阴险的威胁了!”
“确实很过分。”
牧羊犬温和地提醒他,
“不过,日暮小姐说她会亲自来检查道具的。”
犬夜叉闻言,闷闷地又扎了两个钉子,随即换了个方向抱怨:
“那家伙怎么什么都吃?”
“是啊,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又不好消化。”
牧羊犬一边递过新的钉子,一边认同点头。
“哈?谁管他了?”
蹲在犬夜叉肩上的刀鞘爷爷哈欠连天地解释道:
“问题是四魂之玉——万一那狐狸凶性大发,把其中的恶念勾引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凶性大发?”
一直在研究图纸的杜宾犬闻言十分不屑,
“是指一次性食30碗那种吗?”
“之前并没有这种例子。”
刀鞘也十分无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说着,捋着胡子看了眼犬夜叉,
“或许回彼岸后能找到答案呢。”
犬夜叉啪地把一颗钉子钉歪了。
他似乎有些不快,眉头皱了皱,很是烦躁地啧了一声,换了起钉撬又拔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低声道:
“他又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
杜宾和牧羊犬对视了一眼。
涉及到离别这种话题,无论是人是妖是鬼是神,看来也都会有一样惆怅的情绪啊。
杜宾甩了甩它黑漆漆的小尾巴,翻开下一页图纸,又核对了一下当前的进度。
他抽了抽嘴角。
——全!钉!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