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倒是没有什么人员伤亡,主要是一些财产损失……绫小路警官、绫小路警官?“
“啊——抱歉,您是说,只有财产损失是吗?”
绫小路文麿将视线从自己的宠物花栗鼠身上挪开。
不知为何,从进了门开始,这平日称得上活泼的小动物便瑟瑟发抖地躲到了他里衣内侧口袋的角落里,甚至拒绝了他刚刚投喂的、平日最爱的坚果。
他抬头,目光略过面前看起来焦头烂额的演员助理,看向礼堂正中堪称灾难现场的舞台。
“是的。”
日暮草太抹了把被一晚上的事惊吓得丧失表情的脸,继续描述道,
“有两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狗,造成的损失包括一株价值一千万日元的仿真樱花木、百万的仿古桥,还有演员们的服饰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狗?”,绫小路颇具贵族气质的角豆形眉优雅地往一起蹙了蹙,
“你确定吗?”
“是狗呢!很大两只!”
步美张着小小的臂膀比划道,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像之前在米花町一起踢过足球的小花呢!”
“不是一只啦,”
光彦不赞同地补充道,“这里可是京都诶!”
“而且而且,白色的那只还会飞!”
元太信誓旦旦,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我真的看见它一下子从空中飞起来了!”
他的同伴纷纷皱着脸摇头,
“顺着架子爬上去的吧?”
“怎么可能飞起来啊!”
绫小路顺着孩子指着的方向,抬起眼睛看向穹顶。
整齐而明亮的半透玻璃体拱面闪耀着珍珠一般温和的色泽,却在侧边处出现了一块显眼的破口,深蓝色的夜空从中剥落了出来。
“……也就是说,”
他捏着下巴狐疑地扫了一眼面前的目击者们,
“两只狗,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将整个舞台摧毁之后爬到屋顶、打破天窗逃跑了?”
“そそそ。”
日暮草太和孩子们一起点了点头。
绫小路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身侧的下属警员立刻飞快地将这些口述记录下来。
他们走向了另外一堆等待问询的目击者。
“松饼酱,把嘴再张开一点,啊——”
金发深肤色的男子语气十分温柔,手却如钳子一般用力卡在杜宾犬的下颌关节处,另一手打着手电,正照在黑狗的后槽牙处。
绫小路注意到,大概是因为刚刚用力地拖拽了什么东西,其中一颗臼齿显而易见地歪着,正在往外渗血。
那杜宾极其地不乐意,拼命挣扎着,奈何被身后的另一人以五花大绑的姿态锁住了四肢。
“是不是需要给他换一颗假牙呢?”
此人颇忧心忡忡道。
“您是重野先生,是吗?”
两人专心致志,绫小路不得不出声以引起对方的注意。
“是。在下是重野。”
男人点点头,松开了杜宾犬,并在对方要回头咬自己的时候敏捷地将手缩回了那宽大戏服的袖子里。
他扶了扶半卡在头上、一直往下掉的夜叉面具,站直了身,很文雅地向绫小路微微行礼。
“现场的工作人员称,您并不属于该剧团,他们也没有接到有附加演出的通知。请您对此作出解释。”
“关于这一点——啊,那是花栗鼠吗?”
重野说着,突然极感兴趣地微微前倾了上身。
绫小路同时感到自己的宠物惊慌失措地往他衬衫的襟口里钻去。
他不得不伸手制止。
“是的,不好意思,请您继续。”
他一边后退,一边捏住了花栗鼠塞回衣袋中,并警告性地拍了拍。
重野略带遗憾地收回了探出的脖颈——他是不是舔了下唇?——继续回答道,
“关于这一点,您或许可以去请教一下藤原公子。”
“藤原君,请过来一下。”
说完,重野便转身,像唤小狗那样招了招手。
同为京都有头有脸的世家,绫小路是见过这位藤原公子的。但他今日看起来魂不守舍、垂头丧气的,全无平日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藤原像个被老师叫起来上黑板的学生那样,慢步挪过来,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绫小路公事公办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嗯……重野先生,和他的几只狗,是、是的,是我邀请他们来,额,协助驱魔的。”
藤原磕磕巴巴地说道,几乎每吐出一个音节,他就要扭头瞥一眼身侧面无表情的重野。
“没有通知剧团,是——是因为我认为这样偏向于突击模式的驱魔效果会比较好。道具和衣服……啊,刚好有一套没有人用的落在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