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孑和鲁小达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往户外走去。
空山新雨后,所有的景色都被连续两天的暴雨洗刷了个干净,连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黑岛旅游度假村的景色本来就不错,除了搭建住房和道路之外,这里近乎还保留了岛上原本的植被和地貌,满目都是绿色,郁郁葱葱。
曲径通幽这个成语用在这是再合适不过了,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楚孑和鲁小达登上了山顶,眼前豁然开阔起来。
远处海天相接,万里无云,整片老人石海域尽收眼底。
看着大海,总让人心中生出豪迈的情绪。
此刻虽然没什么鲜花,但在微风的吹拂之下,翠绿的树叶都被掠成波浪的样子,和远处的海一模一样。
而山顶上,还有一座狐仙庙,占据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好位置。
鲁小达本就是党员,楚孑虽然敬畏,但也不信鬼神,所以二人没有进狐仙庙查看,只是在外面逛了一圈,拍了点照片。
鲁小达本来沉醉于拍摄自然风光,但相机的取景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楚孑望海的身影。
这就像是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在他眼前打开了。
此后,他有事没事,就对准楚孑,将帅哥与美景一起收于相机之中。
而且他发现,楚孑这人不能摆拍,不然就显得特别刻意,必须得抓拍才行。
正所谓,能抗得住直男相机的才是好模特,鲁小达就这样抓拍了楚孑一路,只觉得张张都好看,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
二人沿着山路,边闹边走,很快便到了黑岛林永升雕像面前。
鲁小达和楚孑迅速收敛了神色,向里面走去。
在这次黑岛的考古基地,其实有个传统,就是每个人都要来拜拜林永升雕像,只不过楚孑他们因为时间紧,又赶上台风,所以才耽搁了。
一到这里,感觉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林永升的雕像背朝大海,看向陆地,身着清朝制服,面色坚毅。
那神色,似乎是在凝视着陆地,饱含深情。
楚孑和鲁小达掸干净了身上的灰尘,站到了英雄身前,认真地鞠了三个躬。
然后,他们把带来的白酒洒到了地上,希望如果死后真的有灵魂或者转生,林永升英雄可以喝个痛快。
等忙完这一通,楚孑和鲁小达回头,只见两个小朋友正站在他们身后。
小朋友面露疑惑,似乎不太明白楚孑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这本也是个广场,带他们来的大人正坐在远处的树荫下唠着家常,扇着蒲扇,显然对楚孑他们两个前来祭奠英雄的小伙子十分放心。
“叔叔,你们刚刚为什么把白酒倒在地上啊?”其中一个小朋友问道。
楚孑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林永升叔叔不在这里,我们希望他能喝到。”
“林永升叔叔是谁呀?”另一个小朋友又问。
楚孑朝身后指了指,“就是他呀。”
两个小朋友认真地看了一会,还是不解:“为什么要给林永升叔叔建雕塑啊?”
楚孑望向一旁,见有一块大展板写着林永升的事迹,刚想说建议两位小朋友去看看,但随即想到,小朋友可能字还认不全。
而且,这种平铺直叙的文宣内容可能对小朋友来说也太枯燥了。
于是,楚孑在四周找了几块石子,席地而坐,两位小朋友也满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楚孑沉思片刻,讲了起来。
“那是1894年9月17日中午的12点55分,霓虹国和当时我国的海军,就在旁边的那片海里相遇了。”
“是的,这片海域是我国的海域,霓虹国他们则是彻底的侵略者。”
楚孑说着,摆弄起石块,“这就是我们的定远号和镇远号,在战争开始的时候,日军的舰队很快就突破了这两艘舰组成的防线,右侧的‘超勇’和‘扬威’两艘舰随即就被击落了。”
小朋友抬起头,认真问道:“被击落了会怎么样?”
“会沉到水底,”楚孑边想边说,“每艘舰上大概有200多人,后来,他们大多数都牺牲了,也就是死去了。”
他并不想刻意避讳“死”这个字眼。
楚孑又补充道:“死去就是永远失去意识了,再也吃不了东西、看不了这个世界,没法见到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身体也会慢慢腐烂、消亡。”
小朋友低下了头:“我的爷爷也是这样的,我妈妈还骗我说他是出远门了。”
楚孑摸了摸他的小脸:“是的,但你的爷爷是自然地老去了,而这些舰队上的官兵平均年龄只有25岁,也就是像我这样的年纪,他们在霓虹国海军的轰击之下,都死去了。不过我们出于尊敬,把被敌人击杀而死的死亡叫作‘牺牲’。”
两个小朋友都捏紧了拳头,指着那些代表日军的小石头说道:“这些人真可恨,来到我们国家的海面上,打死我们国家的人。”紧接着,他们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