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脂粉衣饰,准备在临淄王妃擢选那日大放异彩。
听见外头进来的丫鬟说,蜀中客栈有人开始抛售银股,她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接着便笑起来:“任氏盐场如今的情况大好,想也知道这什么卓筒井能源源不断地收进银子来,旁人就是想要模仿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手里有银股却这么早抛了,不是缺钱就是鼠目寸光!”
丫鬟们都有些疑惑:“那姑娘您呢?”
尤月眼珠子一转,却是突地一笑,眸底放出了异彩,拿了钥匙便打开自己装银两的匣子,有些按捺不住兴奋地道:“旁人鼠目寸光,却是本小姐的大好机会!如今正愁没地方买进银股呢,到处有价无市!这笔银股,我一定要趁机拿下!”
接着拿了银票与印章,便往蜀香客栈去。
只是这些天来任氏盐场的银股行情是何等炽热?
那抛出来的两千银股共分作四批放出来,尤月到的时候,前面两批早就被人抢走了,她以一千六百文的高价,
也只来得及抢下了最后两批,共一千股。
加上她自己手里四千股,便有了五千股。
另一千股实则是被吕显派人抢先买入手中。
因这批银股量小,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哪边出来的,他并没有十分在意。
银股入账后,便去谢府找谢危喝茶。
彼时谢危正听剑书禀报姜雪宁那边的情况。
听完后,眉头便拧紧了。
剑书琢磨着吕先生与自家先生认识多年了,且同为先生效力,银钱的事情他一向十分在意,视财如命,所以犹豫了一下,问道:“姜二姑娘动了银股,像是有所筹谋。这事儿是否先知会一下吕先生那边?”
这会儿穿着一身文人长衫的吕显已经从长廊那头走了过来,闲庭信步,好似走在自家一般自然,透着满面的春风。
谢危掀了眼帘,便看见他。
片刻后收回目光来,长眉轻轻一剔,竟道:“知会什么?”
剑书顿时愕然。
谢危神情淡淡,毫无异样:“生意上的事情,吕照隐自己有数,用得着你插手?”
剑书:“……”
道理好像是这样,可怎么就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呢?
两千银股,其中一千以一千五百文的价格成交,剩下的一千以一千六百文的价格成交。
姜雪宁手里顿时多了三千一百两银子。
先前给了萧定非两万,加上自己两千的体己银子,再加上抛售银股这三千多两,拢共剩在手里的便有三万三千两银子。
在她将手里的银股抛出去之后,蜀香客栈里银股的价格还往上高了有几十文。
莲儿棠儿听说后都直说卖亏了。
姜雪宁对此却无动于衷,半点也不搭理,只再三跟她们强调,一旦尤芳吟那边有信送来或者蜀香客栈那边有新的消息,需要立刻想办法着人将消息送给自己。
接下来一段时间,自然又是入宫伴读。
只是二月十六便是临淄王沈玠选妃的日子,宫里面难免人心浮动;乐阳长公主沈芷衣去鞑靼和亲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在三月廿一,宫中不少人都向鸣凤宫道贺。
身怀有孕的温昭仪更在一月底过了个盛大的生辰。
阖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只是渐渐的,开始有人发现,市井之中好像多了许多流言蜚语。
比如,鞑靼来的使臣在京中凶横霸道,简直把京城当成了自己的跑马场;
比如,若是勇毅侯府还在,何至于还要送公主去和亲?
比如,立主送乐阳长公主沈芷衣去和亲的便是太后娘娘的母家萧氏,自己养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在家里备着选临淄王妃,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却要把苦命的婴孩儿时遭反贼在脸上划过一刀的长公主去和亲;
比如,乐阳长公主幼时便曾遭逢不幸,命里带煞,送她去和亲说不准更为大乾带来大祸;
……
刚刚开始的时候,不过就
是大家茶余饭后瞎传。
就连朝野文武百官都没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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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市井中对国家大事的非议时常有,也就是大家随便说说,没有能成气候的。像这些猜测谣传,过不了多久,自然会散。
可这一次,事情却好像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眼见着已经进了二月里,市井中这些谣传与非议非但没有小下去,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二月二龙抬头那一日,甚至有个上京赶考的士子,名叫翁昂,在踏青酒酣时直接说出了“萧氏狼子野心,就该让他们自家姑娘去鞑靼和亲”这样的话。
彼时在场士子不在少数。
翁昂又是饱学之士,此言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传得开了。
本来是赞同与反对的人都只各自占半。
可没料想这话不知怎的,辗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