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从不是什么端庄的长相,入了京城后便渐渐脱去了青涩,长开了,抽了条,脖颈修长,体态玲珑,露在
衣裳外面的肌肤皆是吹弹可破,仿佛覆上五指便会留下道红痕似的脆弱。
谢危又看见了她泛红的一点舌尖。
于是,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的认知:纵然他心里将宁二当成是当年那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可已经是四年过去了,翻过年正月里便是她的生辰,再有一年便该及笄。她长大了。这般浮着艳色的好样貌,足以令京中许许多多男人因她趋之若鹜,为她梦魂牵绕。
我对宁二并无男女欲色之求。
谢危忽然就捕捉到了先前那一闪念时没来得及抓住的东西,站在她近前,身形微微有些僵硬。
姜雪宁觉得此刻的谢危似乎有些不对劲,退开后便站在那边看着她不动了。
唤了两声,谢危没应。
她便伸出手去想拽一下谢危的袖袍,试探着再喊了一声:“谢先生?”
没想到,谢危却是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往内收回手臂,抬了手指压住那片袖袍,避嫌似的没让她碰着,也没有再近前一步,只是道:“你只是有些生疏了,指法没忘,再弹弹试试。”
姜雪宁觉得他奇怪。
但一听他说弹琴,也就不再花心思去想自己方才抓了个空的事,转而认真抚琴。
她弹了两遍,总算没什么错处地弹完了。
眉间便染上几分喜色。
姜雪宁高高兴兴地回转头来,粲然一笑:“先生,钱!”
桌案上便是那一沓银票。
但谢危竟没拿那些,而是打开了一只放在旁边的匣子,打开来里面满满都是银票。
姜雪宁顿时满含期待。
然而下一刻递到她面前来的不是一打,而是一张!
才一千两!
她高兴的神情顿时凝固了。
谢危道:“不要?”
说着作势便要收回。
姜雪宁连忙一把抓住了,道:“要!”
可从谢危手里把这张银票扯回来之后,她却满心都是愤懑,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您不是说弹了琴就把琴还给我吗?”
谢危抬眉淡淡地看她:“我说的是看功课做得如何,来日方长,你慌什么?”
姜雪宁差点跳脚:“我弹的就值这点吗?”
谢危站得离她远远地,转过了身去合上那装满银票的匣子,嘴角轻轻一扯,只回她道:“弹成这样,换了别处,便是倒贴钱,我也不去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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