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绷紧的下颚线。
“我看他身上的衬衫很好看,本来是想问问他在哪里买的。”姜邈很会哄人,前提是她愿不愿意哄,“你穿着肯定比他更好看。”
车内的微沉的气压似乎在逐渐散去。
姜邈单手撑脸,微微有些遗憾:“可惜,看来这个礼物是送不出去了。”
她嘴上说着可惜,其实也没有觉得多可惜。
那件衬衫或许很适合周屹川,但对他来说,这是最无关痛痒的事情。
一件衣服而已。
周屹川绷紧的下颚线得到松展,他将车窗关上。坐姿也变得放松。
“他穿的是制服,里面的衬衫也是。”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光让姜邈不再遗憾,同时也令她陷入尴尬。
......所以这几个小时里,她居然在为一件制服耿耿于怀?
在沉默中抵达目的地,是一栋位于江边的独栋别墅。
江邈还以为是周缘安排的住所,看来也不是许樱说的那样,嫁给一个普通条件的家庭。
这个地段的独栋别墅可不便宜。
可当她看到客厅里的装修风格后,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怎么和他们的婚房一模一样。
......
“这房子是你的?”她迟疑地开口。
周屹川开了灯,将行李箱拿进来。
提前让保洁过来打扫过,屋子平时也没住过人,但是很整洁。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姜邈觉得不可思议。
是该说这人专一,还是说过于随意了。
这种一比一还原的装修,她严重怀疑他其他地方的房产也是这样的。
这次少说也得住七天,周屹川把她的行李箱放在主卧,他则去了旁边的次卧。
姜邈问他:“你不和我住一间门房?”
他的动作稍有停顿,回头看她。
姜邈抿唇:“还是说你嫌弃我?”
她的声音天生就偏低软,平时说话柔柔的,哪怕生气也没多少气势。
此时更是软软塌塌,有点愤懑还有点委屈夹杂在其中。
周屹川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正掐着自己掌心的手。
她每次有情绪的时候,手都不怎么老实。
不是掐点什么,就是摸点什么。
他走过去,将她合在一起的两只手分开,左手的掌心布满的了月牙状的指甲印。
他看了一眼,语气无奈:“这个坏毛病什么时候才会改。”
是男女的体温差异一直都存在,还是他的体温比其他人都要高一些。
姜邈觉得那股暖流通过被他触碰的手背源源不断传来。
她声音瓮声瓮气,不甘示弱的控诉他:“你的坏毛病不是也一直没改。”
他抬眸,等着她把话说完。
姜邈嘟囔一句:“老古板,狗男人。”
他明显愣了一下,眼里的情绪有片刻怔滞。
过后,神情恢复如常。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姜邈出去观摩了下四周风景。
等她回到屋内时,周屹川的行李箱出现在主卧。看来她刚才的抗议还是有用的。
姜邈去了走廊,看见他正在打电话。
距离不算远,所以通话内容姜邈听得一清二楚。
“刚到。”
停顿片刻,大约是对方说了些什么,他抬眼朝姜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和她一起来的。”
“在旁边。”
“知道了。您也保重身体。”
直到电话挂断,姜邈才过去:“家里打来的电话?”
他收好手机,点头:“嗯。”
看周屹川刚才看她的那一眼,应该和她有关。
“还问我了?”她又问。
两人一问一答:“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姜邈想,周屹川在工作之外说话含蓄的毛病果然是遗传。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想问她有没有一起过来,却不直接问,非要拐弯抹角的套话。
他进了卧室,脱掉外套后,又开始解领带。
解了一半,见身后没有动静,他停下动作:“还有事吗?”
这句话的话外音太过浅显易懂,让她出去,他要换衣服了。
姜邈却故意装没听懂,摇了摇头,说没事呀。
然后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毫不避讳。
周屹川停顿片刻,放下了手。
他又将床上的外套拿起来,准备重新穿上。
姜邈捂住眼睛:“我不看,你换吧。”
她自然知道他的洁癖,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舟车劳顿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
她暂时没有为难他的打算。
双手捂了个结结实实,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房内安静。
是确认她的确看不见,还是选择信任她。
姜邈听见领带从衬衫领口抽离时,发出的声响。
还有打开衣柜的声音。
她保持自己一贯风格,这次也没有信守承诺,偷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