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屋顶。
司雨霏看到他的动作,以为他要撬开屋顶。撞钟需要钟杵,所以这里是有一根又大又粗的木头,司雨霏用念力将木头从绳子上解下,然后递给晓沐云。
晓沐云:“……”
虽然之前的教训告诉自己,司雨霏递给自己的东西如果不接,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但是他要是真的接过去,场面又十分可笑。
“霏霏,放下吧,我想我大概明白怎么一回事了。”晓沐云委婉劝道。
司雨霏闻言,手一挥,钟杵飞回了原来的地方。
巨大的木头从自己的身侧飞过,晓沐云差点以为自己会被击中,然后变成一摊肉泥。
如果是这样,他现在可以直接躺在地板上,让和尚顺便把他也超度了。
“这里的屋顶年久失修,所以有很多缝隙,或者小的漏洞。这两天,尸体堆放在屋顶,鲜血顺着这些缝隙流了下来,一些沿着麻绳滴落在钟身上,所以这口钟就被血染黑了。”
司雨霏听到他的话,抬起头去看,果然看见了细碎的阳光从缝隙中透了下来。
阳光是珍贵的。
但是那口钟似乎并不屑于太阳,血粘稠地封住缝隙,阻挡光明侵袭黑暗。
“这口钟还能用吗?”晓沐云有点好奇。
“我觉得可以,所以不要碰。”司雨霏提醒他。
晓沐云要伸过去的手立即收了回来。
司雨霏摸了摸头发,然后将面具重新戴上。
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这一口钟很危险,甚至有可能比起他之前遇到的怪物都要危险。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一口黑色的钟时,莫名感觉到眼睛有一种灼烧的感觉,人就算直接直视太阳,都未必有如此炽热的煎熬。
“嘶。”晓沐云站在他的旁边,突然闭上眼睛,将脑袋别向另一边。
“怎么了?”司雨霏拿出手帕,将自己的食指擦干净。
“我闻到的血腥味变得恶臭起来了,这一股味道让我的眼睛变得痒痒的。”晓沐云为了不上手去擦眼睛,所以才闭上的,“霏霏,你说的没有错,这口钟有问题。”
司雨霏是来观察情况的,交流的工作就交给晓沐云。
晓沐云去找了一个负责人,询问在不碰触、不弄响那口钟的情况下,能否毁掉它。
司雨霏在晓沐云不在的时候,蹲在地板上,看着那些尸体。他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没有作出什么特殊的动作,只是看着那些尸体,然后开口和蹲在一旁的邋遢和尚说话:“在佛修看来,死亡意味着什么呢?”
邋遢和尚回答司雨霏,道:“轮回。”
“佛会在轮回的尽头等待着人的魂魄吗?”
“不。”邋遢和尚庄严地坐下,闭上眼睛,也开始为这些死去的人们超度,“佛会加快人们的轮回。”
“净云君,那口钟动不得。”远处,和尚听说了晓沐云想要毁掉那口钟,慌张地摆手,“那口钟是华严寺传承了几百年的珍贵东西,我们平常爱护还来不及,怎么可以毁掉呢?你的理由,恕我等也不能接受,你只是凭借猜测,无凭无据,就觉得这口钟有问题。就算我觉得没有问题,主持也不会听的。”
晓沐云开始和他们掰扯起来。
司雨霏看着晓沐云费劲口舌的模样,突然庆幸自己没有跟过去说服那些和尚。
关键时刻,晓沐云拿出了麒麟山的占卜之术,瞎抛铜钱,然后说这口钟一定要毁掉。
司雨霏在一旁看了,又骂他是神棍。
最后,还是华严寺的主持法慧大师做了决定。
他们决定毁了那口钟。
因为司雨霏说不能把钟弄响,所以他们最后只能选择用火焰将这口钟化掉。
几个华严寺的弟子,围在钟身旁边一起施法。
熊熊火焰直逼黑色的大钟。
法术召唤出来的火焰,不同于普通的明火。一般情况下,无坚不摧,虽然铜钟巨大沉重,也会渐渐融掉。
他们本这样以为。
但是随着火焰的升高,黏在钟身表面的血先开始融。
被火烘烤,血液沸腾,如同黑色的小蛇在钟身表面跳动,然后融进金属的里面,完全和钟化为一体。
经过火焰的洗礼,那一口黑钟不仅没有毁去,反而变得固若金汤。血液在表面变得沟沟壑壑,仿佛有什么怪物的躯体隆起,膨胀着成长,张开血盆大口。
之前华严寺的和尚并不相信司雨霏和晓沐云的话,不觉得这口钟有问题。但是经过这一番操作后,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一口钟已经不是一口单纯的钟了。
无法毁去之物。
“算了。”司雨霏叹了一口气,明白凭借他们的本事,是没有办法将灾祸从根源斩断的,“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们必须要阻止祸事的扩大,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们。”
“施主请说。”和尚连忙看向他,现在,没有人再质疑他了。
“好好看着这口钟,不要让任何人敲响它。”司雨霏仔细想了想,搜刮着脑内的知识,如此为他们定下规则。
这是最简单的钟的守卫原则。
“钟的守卫者需要遵守一些规则。”司雨霏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