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一动不动。
一阵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来,将蜡烛的火吹得乱晃。
光也跟着乱晃。
此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窗户外面。
“阿六!阿六!你快醒醒啊!”阿圆彻底慌张,然后拿起手,准备给阿六一个耳光,将他唤醒。
似乎感觉到了阿圆的着急,阿六终于有所反应,抬起头。
阿六的脸上,戴着这个村子里,只有死人才会戴的面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穿破黑暗的天际。
“醒醒……醒醒……阿圆,你醒醒……”
“啪!”一个耳光狠狠扇了过去。
感受到疼痛的阿圆睁开了眼睛,他一抬眼,就看见了抓住他的肩膀,着急地看着他的阿六。
“啊……”鬼啊!
阿圆准备再次尖叫,阿六看到了他的动作,连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轻声说道:“老爷在睡觉,不要吵醒他,你怎么了?”
阿六在守夜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随后,他上前一看,发现阿圆额头渗出了冷汗,身体在颤抖,似乎有什么恶疾一样。
阿六怕他抽搐死亡,连忙摇晃他的身体,希望他有所反应。
偏偏阿圆怎么摇晃都没有醒过来,迫于无奈,阿六只好给了他一巴掌。
“是梦?是梦!”阿圆冷汗涔涔,终于醒了过来。
“你做什噩梦,怕成这个样子?”阿六摇头,显然无奈至极。
说梦到眼前人死了,这种话,阿圆知道不能乱说,他用袖子擦汗,然后告诉他:“没事,我忘记了。”
“没事就好。”阿六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说来一句话,“我给你倒杯水吧。”
说完,阿六就拿起了水壶。
因为那个梦过于恐怖,阿圆连忙站起来,冲了过去。他现在站都站不稳,不小心撞到了阿圆的身体,他手中的水壶掉在了地板上。
水没有倒出来,掉出了一团头发。
“阿六!阿六!你看啊!”阿圆指着那团头发,拼命拍着阿圆的肩膀,“不是梦!不是梦!”
那一团头发在地板上动了动,随后翻了过来。
那是一颗脑袋,而且脸上长着阿六的脸。
阿圆搭在阿六肩膀上的手一僵,随后,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没有呼吸的死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又一巴掌扇了过来。
阿圆睁开眼睛。
他的眼前蹲着他们的老爷冯舀。
冯舀摆出一如既往的不耐烦表情,有点无奈地看着他:“我让你们两个人守夜,你们怎么都睡着了。”
阿圆的眼睛往旁边一望,阿六坐在他的旁边,抱着手臂,靠着墙壁睡着了。
对了,现在应该是轮到他守才对。
“不是梦吧?”阿圆抱着怀疑的态度,伸出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嘶。”
疼痛是神赋予人类分辨梦境与现实的界线。
“你们怎么把水都喝完了?”冯舀有点不满地问他。
“水?”现在提起水,阿圆的身体就下意识颤抖。
“对啊,我睡到半夜口渴,想要出来喝一口水,结果发现你们都睡了,水壶里没有一点水,渴死了,我们晚饭到底吃了什么?”冯舀咳嗽两声,忍不住摸了摸喉咙。
阿圆还在愣神看着他,因为他还是不敢下定结论,现在发生的事情就是真实的。
“井就在这间门屋子后面。”冯舀对阿圆说,“你去打点水回来。”
烛光摇晃,阿圆的脸在阴暗的角落里,脸庞变得黑黑的,仿佛精气神都被吸走了。他听到了冯舀的话,拼命摇头,说:“我害怕,我一个人不敢去。”
“啧。”冯舀不满,他看向阿圆,他这一次看得仔细了一点,被阿圆的脸色和表情吓坏了,于是他喊阿六,“喂,起来了。”
阿六陷进了更深的梦魇,一点反应都没有。
冯舀本来想要过去,也给他一巴掌的,但是随着时间门的推移,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有一阵火在烧一样。他的喉咙又疼又咳,仿佛刚吞咽了刀片。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冯舀对阿圆这样说。
阿圆沉默了一会。
大概是冷静下来后,阿圆清楚,冯舀还是他的老板,所以不情不愿地起身了。他们拿走了这个屋子里唯一的一根蜡烛,一起走到门口。
在要推开门的时候,冯舀和阿圆不知为何,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彼此都察觉到了危机在靠近,但是却无法阻止自己接下来的行为。
冯舀拿着烛台,阿圆打开了门。
外面一片黑暗,纯粹的黑暗,没有一丝声响。
冯舀小心翼翼地护住蜡烛,烛光照在附近的房子前,一口又一口的棺材放在门口,仿佛一个又一个的人,于黑暗中默默站着,注视着他们。
两人一阵恶寒,如果不是冯舀发现他再不喝水,喉咙就要着火毁掉了,他是不会出门的。
“那边。”冯舀指挥道。
水井就在门口的正后方,不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