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但等到下了听风楼,两姐妹独处时,碧珠却说话了。
“姐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就是。”
“咱们要不劝劝娘吧。”碧珠道:“我总感觉这样下去不太好。”
玉珠顿时竖起眉毛:“你胆怯了?”
“不是胆怯的事。”碧珠并没有受激,而是皱着眉头道:“我觉得她们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结仇下去只怕不好……”
“现在说不好,也迟了,上次跪祠堂的事后,你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别的人都不说,娄娴月是好相与的?你放过她们,等她们过完花信宴高嫁了之后,她们会放过咱们?”玉珠道。
碧珠抿紧了唇,自己思索了一下,才道:“其实上次我就说了,不要拿那事去弄凌霜,一则她是为了姐妹的事出头,才这样的。二则咱们以后万一有这样的时候呢?挨了丈夫的打,她也会替咱们出头的。现在整她,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玉珠听了,顿时冷笑出声。
“你别傻了,谁是你姐妹,我才是你姐妹。轮得到她来替你出头?再说了,咱们千挑万选的人,怎么会出错。会落到那地步的,都是蠢人笨人,咱们才不会这样。”她见碧珠神色犹疑,又加码道:“你不记得娘说的话了,京中王孙就那么多,她们多了,咱们就少了,好的她们得了,咱们就没了。想想赵景赵修,她们不回京,不就是咱们的了。这样你死我活的关系,你还想跟她们做朋友呢。也太天真了。你再这样,当心我告诉娘去,看她怎么整治你。”
玉珠对二房这样恨之入骨,没有丝毫转圜的可能,碧珠听了,也只得收起自己的想法,噤声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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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这边,和秦翊在马球场边待了一个时辰,上面的马球实在打得烂,但她看久了,也不觉得了,秦翊的小厮在花树下摆了酒和吃的,凌霜先上去喝了两口,秦翊站在旁边,凌霜知道他还是讲规矩,男女不同席。
也许是花树开得太好,秦侯爷安静站在树下,懒洋洋看着马球场的样子也好看,凌霜觉得他顺眼得很。
“诶,其实这样也还不错。”凌霜坐在秦翊位置上,端着泡的花茶来喝:“要都是这样,我也不觉得花
信宴烦人了。你能不能楝花宴也去啊……”
“行,我过几天就带两个马球队去卢选侍家,等娄小姐一声令下,我们就开打,娄小姐不说话,我们随时待命……”
凌霜被他逗笑了。
“秦翊,你这人怎么这样,跟谁学的说怪话啊?”凌霜打了他一下,道:“谁让你去打马球了。我说你楝花宴去做客,我溜出来跟你玩,我娘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玩什么?”
“能玩什么,我又不能换男装,就说说话呗。你不觉得一起说说话也挺好的吗?我以前花信宴都度日如年呢,就今天好玩点。”
秦翊难得没有笑她,过了一阵才道:“是挺好的。”
凌霜注意力早被马球场上的人吸引走了,正骂道:“会不会打啊,就这样让别人断球?干脆自己送到球门里好了。”也没听清楚秦翊的话,道:“什么?”
“没什么。”秦翊又气她:“我叫他们下来,听一听你的指导吧。”
“你敢?”
“魏文东,有位高手要跟你说几句话……”秦翊哪有不敢的。
“秦翊,我打人了。”凌霜立刻捂他的嘴,她虽然胆大,但也多少有点窝里横,跟秦翊说话倒是挺不客气的,但要是换了陌生男子,一定就跟娴月一样,摆出凛然不可侵犯的世家小姐模样了。
秦翊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两个人说了一阵话,凌霜打起哈欠来,道:“都怪你家,要办什么芍药宴,我昨晚就睡了三个时辰就起来了,困死了。什么时候开晚饭啊,我想回家睡觉了。”
“还早得很呢,现在才未正三刻,芍药宴不到晚上不会散的。”
“那我要困死了。”凌霜皱着脸道。
“让人带你去睡一觉好了。”秦翊道:“你又不是宰予,怕什么昼寝。”
“我不是宰予,我娘可比孔夫子还严格呢,要是知道我在芍药宴睡觉,皮不剥了我的才怪呢。”凌霜道:“这花信宴真没意思,我等不及当尼姑了。”
秦翊被她逗笑了。
“行吧,看在猪价看涨的份上,我帮你想个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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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娴月来说,芍药宴也是味同嚼蜡,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满坑满谷,她索性连马球赛都没去看,一直待在芍药园里描花样。她画画其实平常,毕竟没有身体和精力去苦练,但胜在眼光独到,描的花样也新奇,不落俗套,她平时不怎么结识同龄的女孩子,入京来唯一的朋友就是云夫人。其实女孩子们也怕她,实在是美貌得过了分,见她不如卿云平易近人,也都不来结交了。今天画画的时候,倒是有些女孩子在旁边看,也和她攀谈几句,大概是因为大家都要尘埃落定了,所以都心境平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