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又道:“还有,程夫子确实啰嗦……可你没告诉我,若是被他念的困了,不小心睡了会被戒尺打!”
话罢,祝英台摊开手,素白的掌心又红又肿,像是捧了两个发面馒头!
梁山伯看的想笑,赶紧轻咳两声,却依然难掩笑意:“你如我一样,不去不就行了,程夫子又不点名。”
说着,他下床穿鞋,洗漱起来,还不忘提醒祝英台:“你吃了饭没有?赶紧,下午罗夫子的课,一定要早点到,占个前排的位置!”
祝英台一言不发,只把一对肉馒头伸到了梁山伯眼下!
梁山伯忍俊不住:“……你就不会说,先生,能不能只打一只手,我还要留着右手写字!”
祝英台叹了口气:“……我睡过去两次。”
梁山伯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M..
祝英台一脸委屈:“程夫子一开口,我就想睡,我也没办法啊!”
“好了好了,先吃饭,等下我喂你就是了!”梁山伯一边笑,一边揽住她的肩,向外走去。
祝英台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这大手烧红的烙铁一般,掌心温度隔着秋衣源源不断地传来,搞的她好不自在!
梁山伯浑没注意祝贤弟的不自在,他被祝英台承包了一天的笑点,心情极好,谈兴颇浓:“祝贤弟,你可知,我刚刚睁眼被你吓了一跳,你的样子,像极了我梦中的女鬼!”
祝英台的注意力,迅速从肩头的烙铁手,挪到了梁山伯身上:“女鬼?!”
梁山伯哈哈大笑:“是啊,一个红衣女鬼!一头黑发直到脚跟,脸白的像是抹了面粉,显得一双眼又黑又大——”
梁山伯声音一顿,特意看了祝英台一眼,求证了一下,“对对,就和祝贤弟你的眼睛一样!”
祝英台:“……”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饭堂。
书院学子都是一下课就直奔饭堂,祝英台回了书舍,又等了山伯醒了才来,饭堂内几已无人。
梁山伯却格外自在,凑近了祝英台耳边,轻笑道:“祝贤弟,为兄教你的第二件事,就是吃饭一定要晚点,同样的银钱,打的饭都要多些!”
祝英台愣了下:“第二件?”
梁山伯理所当然地应道:“是啊!第一件,不是教你,程夫子的课,不用上嘛!”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可惜你没有听我的!”
祝英台:“……”
梁山伯已寻了个窗前的好位置,令祝英台先坐下,他自去打饭,片刻后,梁山伯一手端了盆米饭,一手端了盆冒尖的菜,喜滋滋地回来了。
两个和祝英台闺中净面的铜盆一般大小的面盆一放,祝英台登时变了颜色:“梁兄,这,我们吃得完吗?”
梁山伯理所当然地应道:“当然吃得完!”
他皱眉看向祝英台:“祝贤弟,你就是吃的太少,才会如此瘦弱!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弱不禁风!”
祝英台心虚的别开眼,她其实一点都不弱好么,只是和男子比,到底差了一截!
梁山伯已是舀了一大勺饭,又用筷子在上面堆足了菜,直接送到了祝英台唇边:“祝贤弟,张嘴!”
祝英台只得努力张大嘴巴,艰难地吞了下去。
刚刚咽下,梁山伯的第二勺已到!
一勺又一勺,祝英台简直苦不堪言,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马文才板着脸,大步走到了二人身前,他就知道,这个时间,饭堂一准能逮到梁山伯这厮!
梁山伯抬起头,立时笑逐颜开地打起了招呼:“文才兄?你也没吃饭?”
他面露遗憾之色,看向饭桌上的两盆饭菜:“可惜,最后一点饭菜都被我包圆了!”
“要不,”梁山伯灵机一动:“马兄坐下,和我们一起吃?”
顿了下,他一脸憨厚地补充道:“把饭钱折算给我就成了!”
梁山伯磨刀不误砍柴工,手里还在给祝英台喂饭,看的马文才眼皮一阵突突,他再也忍不住,喝斥道:“你们这般,成何体统!”
梁山伯手一顿,示意祝英台抬起手,又把手里的勺子,往马文才面前一送:“马兄,要不,你来喂?”
马文才:“……”
他心中一片天人交战,看着祝英台红肿的掌心,再看看祝英台被饭菜浸润的娇红的唇,鬼使神差地竟伸出了手——
祝英台却只盯着梁山伯:“梁兄,你方才说,你一句话,喝退了红衣女鬼,你还没讲,你到底说了什么呢!”
她又眼神示意梁山伯快点喂饭:她和梁山伯相识两日,昨日又共处一室,已渐熟悉这位梁兄。
由他喂饭,她尚可接受,可旁边这位煞气冲天的仁兄——
您哪位?!
梁山伯只得抱歉地看了马文才一眼,重新启动了梁氏填鸭法,一边填,一边笑道:“我问她,你头发都打结了,这是多久没洗了?脸上的粉也抹太